季宛白呆怔,虚弱的喘息突然戛然而止。
吓死她了!
生孩子?
搞什么鬼?
她才二十三岁不到,生什么孩子!
“你不是开玩笑吧!”季宛白抬起身子,盖在肩膀上的薄被从她的身体滑落。
她绝对是被慕黎夜给吓着了,连声音都清亮了不少。
慕黎夜抬眸,正好将女人裸、露在外光洁的肩膀握进了自己宽厚的手掌里,顺手把身下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慕黎夜眼神镇定,恍惚之间看起来有些无辜。
他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们要个孩子不好么?”
“我……”盯着男人诚挚的眸光,季宛白心里满满的的惆怅。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天马行空的想,如果谢兰玉如果真的不爱顾薪海,那大概是为了她才不愿离开吧,大多的母亲都希望孩子能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所以……
她是什么?是累赘么?
所以……
孩子不能随便生。
她舒了一口气,然后重新跌进了男人的怀里:“我还年轻,暂时没这个打算!”
她目前是对慕黎夜没什么意见,可是他们毕竟还没有结婚,这点季宛白的脑子是绝度清楚的。
“不喜欢为我生孩子?”慕黎夜正放在被子里的宽厚手掌正好贴在女人纤细腰部,将她整个人往上抱了抱。
他的手稍微一用力,季宛白就疼得咬牙,至于那么大反应么?
她用力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疼死了,能不能轻点!”
“那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慕黎夜逼视着她。
房间里的灯光太暗,季宛白看不清男人的眼神,但还感觉到了她头顶的那到冷冽。
她顿了顿,柔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臂弯里,她不知道慕黎夜到底哪根筋不对了,眼下那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他说什么生孩子?
这要求来的莫名其妙!
她转身坐在起来,身子靠在床架的软垫,伸手打开床头柜的台灯,整个房间终于亮了起来,不如白昼般的透亮,还是那样昏昏暗暗,朦朦胧胧……
房间内被甜腻充斥着的荷尔蒙味道还未散,这样的凌晨,这样的暧昧的光线,这样赤果果的两个人……
“发生什么事情么?”季宛白抱着胸口的被子,黛眉轻拧着。
慕黎夜这个时候,突然说要生孩子?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慕黎夜侧躺在场上,健壮的手臂半弯着放在颈后,慵懒又随性:“你还想继续?我是可以,你……”
“啪!”季宛白猛的推了一向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帅是帅,可是他那玩世不恭,豪不正经的样子,简直看起来想揍人!
“谁跟说这个了?”季宛白没觉得他是故意调戏她,而是故意在逃避她的问题。
慕黎夜换了个姿势,他整个人都侧躺了过来。
他的手钻进被子,不安分的女人身上点火:“那说什么?”
这声音暧昧又蛊惑,季宛白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为什么让我生孩子?”
卧室里的灯就算暗,季宛白也看到了男人此时脸上的冷漠,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季宛白心里憋的难受,她正要质问个清楚。
慕黎夜却总有本事,抢在她的前面发作:“不如聊聊你为什么不愿意?”
男人浓眉的剑眉斜飞,藏不住的怒气在他的眼底晕开,浓墨般的阴影在这个暧昧横生的房间里,所以的拉长,变大……
“我……”
季宛白僵住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不想说。
且不说周若海跟慕家的恩恩怨怨,就光我们之间的问题就没有办法解决,婚都没有结,生什么孩子!
“首先,我们的工作都很忙,你要对付新澜海集团已经应接不暇了,而我的事业也刚刚起步,我们的工作都很忙,孩子不是你有钱就够的,扪心自问,我们现在能成为合格的父母么?”
慕黎夜看着她,脸色好像是难看了一分。
“第二,奶奶和外婆都在住院,我们忙工作之余,能陪她们的时间已经很少了。”
慕黎夜眼眸微垂,蓝色的眸光下飞快的闪过一丝恼意。
“第三!”季宛白顿了顿,暗哑的声音里似乎是喉咙里挤出来了,带着一种令人失望:“你觉得我能为做好父母么,作好准备了么?”
季宛白没有那个信心,很没有信心。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母亲是个坚韧善良的女人……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甚至是现在的发生的一切,都狠狠的改变了她的认知!
“谁生下来都不是父母,我们可以慢慢来!”慕黎夜依然半躺那里,看似慵懒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掷地有声。
季宛白无奈的扶额,这是中什么邪了?
她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个上,跟慕黎夜吵起来。
季宛白靠在床上,眼眸沉沉的看着前方,她不想争吵,甚至觉得为这种事情争吵很无聊。
沉默以后,这个卧室显得越发的安静,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好像都听不到。
这架吵得莫名的奇怪!
“你为什么不说最重要的原因?”慕黎夜打破了沉默,沉声质问道。
季宛白坐在那里,无声的沉让她整个人显得僵硬。
“我们还没有结婚对吧?你是怕我聊到这个?”慕黎夜忽然像一阵风一样坐了起来。
下一秒,季宛白只觉得下颚一阵微痛,她的下巴只能随着男人的力道而转移,而他强迫她,与他对视。
慕黎夜握着她的肩膀,如鹰隼的眼神死死的将眼前的女人锁死:“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我……”瞬间季宛白只觉得眼前水雾弥漫。
慕黎夜的力道不大,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算太凶,可她还是难受了。
见她难受,慕黎夜赶紧放开了手,他绝对不是要诚心弄哭她:“你……你怎么了?”
她到底怎么了?情绪这么大?
“我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季宛白把头转了过去,她不想与他对视,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她向来不是卑微的人。
在他的面前说这种话,她真觉得自己要低到尘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