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黎夜那张冰山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眸光连扫都没有扫到程雪沫的脸上。
但程雪沫却一直在注视在慕黎夜,当然结果注定的让她失望的。
反倒是季宛白主动跟程雪沫打了招呼:”程总监,真巧。”
虽然她这个时候不想见到程雪沫,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上司,而且程雪沫今天跟她说的话……
即使并不是她想听到的,但她还是感谢她吧!她不认为自己应该承受这些偏见,可那就是现实的环境。
“我是特地来看慕老太太的,也是前两天无意中知道了老太太住院的消息,希望您不要怪我才好。”程雪沫看着慕老太时候的眼神,总是足够的谦卑。
跟白天在办公室里风风火火,指点江山的狐宁比起来,根本就像两个人。
还不等慕老太太说出口,慕黎夜就已经冷冷的接过了话:“你想多了,只要你能做好本职的工作,让慕氏的这一季度的服装能如期上线,这对我和奶奶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这个……这个当然了,请慕总一定放心。”程雪沫的放在身侧的双拳不禁握紧,看向慕黎夜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可慕黎夜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顺手把季宛白拉在身边坐下,连一个回应都没有给程雪沫。
程雪沫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慕黎夜,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迷之尴尬。
“对了,我听说小白在你手下工作,你们合作的怎么样?”慕老太太终于打破了尴尬,把话题转到了程雪沫身上。
“我们相处的很好,小白很聪明,也很有悟性。”
慕老太点点头,可眉心还是紧紧的锁着,仿佛有些说不出的担忧:“这就好,小白毕竟还年轻,有些事做的不周到的,你得提携她。”
陈雪沫微微颔首,心里却是觉得有一座千斤顶正压着她……
“对了,你们的服装品牌叫什么名字?”慕老太拿起茶杯,随口问道。
“叫沫黎,粉末的沫,黎明的黎。”程雪沫看着慕老太太,眼中被道不尽的坚毅决心所沾满,一字一句却又无不充满了试探的挑衅。
“你说什么?”慕老太拿着茶杯的手,差点气得发抖。
她愕然的看向慕黎夜,灰色的浊眼瞪得老大,她怎么敢叫这个名字,难道她跟慕黎夜……
“我怎么不知道叫这个?名字已经起好了,就叫white,这几天执照就都能办下来,你目前就忙产品上的事情就可以了。”
white!
白……
程雪沫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敲碎了……
闷不作响……
“你的意思是以小白的名字来命名慕氏的服装品牌?”慕老太太的眼睛突然亮了。
慕黎夜颔首:“恩,这是小白喜欢的事业,我当然会支持了。”
“你别瞎说了,我只是个新人,这是程小姐带领我们整个部门完成的事业。”季宛白连忙阻止慕黎夜再继续说下去。
程雪沫还在这里,他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明明程雪沫才是整个服装设计部的老大,可是慕黎夜却这样偏袒着她,这让程雪沫的心里怎么想。
“没关系,这个名字很好,简单又大气,也很符合我的品牌定位。”程雪沫还在强撑着。
“哦,那最好了,不过你觉得不好也没用,这几天logo就要定下来了,到时候一起开会决定用哪个版本。”慕黎夜的表情依旧漫不经心。
程雪沫此时的脸色伤得有些惨白,但还是努力的给自己撑起一抹璀璨的笑容:“对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了。”
慕老太太也没有挽留,对待程雪沫甚至没有对待唐喜儿那般有有耐心,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程雪沫穿上外套,拿起包向门外走去,怎么明明医院里的暖气开的足够,她还是觉得那么冷,好像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浑身都软绵绵了……
“哐当”一声,刚刚走到门口的陈雪沫突然晕倒在地上。
“程小姐……”
“程小姐……”
在一阵慌乱的呼喊声中,程雪沫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慕黎夜坐在病床前,正注视着她……
那双蓝色的冰眸在柔和灯光边,显得幽深神秘,仿佛深不见底,而那样的专注那么熟悉,那是属于她的,本该就属于她,就跟这些年来,她一次次在梦里看见一样。
“你醒了……”慕黎夜抬眸,正好看见程雪沫睁开了眼睛。
程雪沫点点头,她的身体觉得虚弱极了,可是手指还是不停向慕黎夜的方向移动着。
“小白在外面给你打水,我去让她进来……”
慕黎夜放下腿,刚刚起身,可手臂却被程雪沫一把勾住了。
“夜,你别离开我,刚才我晕倒了,是你救我的,对不对?我知道我还关心我!”程雪沫抱住男人的腰,用手箍得紧紧的。
“你搞错了,刚才是保镖把你抬进来的,不是我!”慕黎夜试图去掰开女人手,可是她的手却把他抓得紧紧的。
女人的手背冰凉,就像一直受了惊吓的小鹿一样,缩在慕黎夜的怀里就是不肯放松。
“夜,不要离开我,当初是奶奶逼我离开的,我不想离开你的,我真的不想!”程雪沫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慕黎夜,眼睛里全是楚楚可怜的泪水。
可是下一秒,男人却厌烦的抓住了她的下颚,蓝色的眸光沉的发黑:“我当然知道是我奶奶让你离开的,呵,你不是拿着钱开开心心的法国留学了么?”
“夜,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这几年过的并不好,……”
“你过的好不好跟我没有关系,你给我松开。”慕黎夜厌烦的扯着女人的双开手。
八年了,抱在他怀里的感觉还是一样的熟悉,她好久没有离她那么近,她贪恋这种感觉根本不想放手。
“夜,你给我个机会,听我解释好不好……”
慕黎夜往后退,可程雪沫还是抱着他不肯松手,就算自己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她也不肯放开。
“你在干什么啊?”季宛白拿着暖水壶站在病房外,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下一秒,水壶从她的手里划了下来,水壶的残片浸着滚烫的热水,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