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沫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当季宛白说第一点的时候，她的反应的愤怒，说她犯贱？是真的帮她自己当慕氏少奶奶，把她当小三了么？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季宛白又马上指出了第二点。
她说，她是靠她的专业和能力才能得到“设计总监”这个位置，但她有出卖了自己的专业，多讽刺……
程雪沫眸中盛满了呆滞，她的专业……
这么多年来，每个人都说她专业，这点从来没有人质疑，就算是慕黎夜也是因为他的专业才会……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堵住一样，发慌发痛。
可季宛白却再没有给她一次喘息的机会，接着说道：“最后，你今天追到这里来威胁我，就更加说明了一件事，你真的怕我！”
“怕你？笑话？”程雪沫笑了，笑得夸张，笑得轻蔑，也笑得心虚。
季宛白不叫不恼，她又朝前走了两步，一双背白分明的眼睛，灵光水润，张扬却不叫人生厌的自信。
她的眼眸始终平视着前方，这是极有自信的神态，有恃无恐。
“你跟小展的真实关系如何，你最清楚了吧？如果你们这的关系好，你们又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又岂是我能影响的，我每次见小展的时候，几乎慕黎夜都在，何谈我刻意讨好一说？你来指责我，还是因为你的恐惧！”
恐惧？程雪沫本来理直气壮的身体，轻轻的颤了颤……
然，季宛白却没有就此作罢，：“因为你很清楚，你已经输给了我，所以不管我跟谁亲近，关系好，你都觉得我居心剖侧，故意攀附，有句话说得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觉得别人是怎么样的人，是这个意思吧？”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跟慕黎夜？chuang上功夫？”季宛白扬起嘴角，仿佛胜利者般的笑得嫣然：“女人的chuang上的能力和表现，也是男人开发出来的，你这话骂谁呢？酸味这么重？”
季宛白睨着她，眼下是讽刺的笑，特别的刺人……
她本来就比程雪沫要高出一个头，所以她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明显带着的讽刺，看起来就像是在俯视程雪沫一般，不过也没错，季宛白此刻就是鄙视她。
程雪沫站在那里，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八寸的高跟鞋踩在脚下，她突然觉得钻心的疼，那疼通过脚后跟直达心底，她的手不自觉的扶向琉璃台。
不经意间，她只觉得她的眼前有些模糊，她想象的所有的床笫之欢，都是有关于慕黎夜的，可是现实是……令人心碎。
她的心很痛，想钝刀一般的痛，别说chuang上，八年后的今天，她就算只是给慕黎夜按摩了一下太阳穴，都会被他羞辱。
她又怄又气，心上已然满是疮痍，每一个窟窿都是季宛白亲手捅的。
程雪沫扬了扬下小脸，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呵，真是不要脸的小蹄子，看来是我太小看现在的小姑娘了，脸都不要了，什么都敢说。”
“我说什么不要脸的话了么？我堂堂正正的上厕所，还得有义务接受未婚夫前任的挑衅么？还是把那些鬼都不记得的陈年往事捅得人尽皆知，死皮赖脸的……”
“啪！”
等季宛白反应过来的是，她的脸上只有一道火辣辣的疼，季宛白没有被人扇过耳光，等她反应过来侧脸看向镜子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五指印，一道道的红色实实在在的打在她的脸上。
镜中的她，头发凌乱，眼睛写满了震惊，狼狈……
很是狼狈……
刚才“啪”的声音弄得季宛白有些蒙，她回神的时候，程雪沫已经褪去气氛和不安，转而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样：“我听说，你十几岁母亲就死了，家教应该不错，既然……”
“啪”又是一声响彻了狭小的空间里，程雪沫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宛白。
这次，她的眼睛里只有震惊：“季宛白，你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
然，下一秒，反手又是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刚才程雪沫的脸上，又是刚才的位置，而第二巴掌比第一个巴掌，打得更狠更重。
程雪沫一抬头，就看见季宛白正在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她从来没有看见季宛白这个样子，季宛白从初见她时候，激动羞涩到后来的信任崇拜，直到最近的冷漠，却没有一种是这样。
季宛白的眼睛里好像的攒着无尽的火，顷刻就能喷出眼眶，将她烧干殆尽，连程雪沫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脚步正在缓缓的后退，她已经在害怕，自己会不会挨上第三巴掌。
可她越是退后，然而惹怒了季宛白，他上前去一把抓住程雪沫的衣领，眼睛里紧紧攒着的火苗，终于喷泄而出。
“刚才那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你给我好好记住，脸是不能乱打的。”季宛白说话间，又把程雪沫整个人往她的身前拖了拖。
程雪沫被连打了两巴掌之后，本来就站不稳，被季宛白一拽，整个人好像是被她拖着一般，脚下虚浮无力。
她的脸上明明露出了惶恐之色，眼睛里却分明的迸射着倔强的光芒，就是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季宛白也不在乎她说不说话，揪着她的衣领，继续狠狠的问道：“第二巴掌，是我在教你，不要随便问候别人的母亲，作为孤儿的你，应该更懂得亲人，不可亵渎！”
程雪沫瞪大的眼睛，她的心脏刚才已经麻木了，是被震撼到的，原来像季宛白那样的小女孩也会动粗，也有胆子对她动粗。
她瞪着季宛白，多想再还两巴掌回去，可是他的衣领被她攥得死死的，从镜子里她将她的狼狈和胆怯的神经，看的一清二楚。
镜子，将两人的悬殊照得清清楚楚，她脖子上的紧迫感，也在提醒着她，她与季宛白之间的力量悬殊。
正要打起来，她打不过。
“明白了么！”季宛白一用力几乎差点将她整个提了起来，到底是女孩，其实她也很吃力，但想起刚才那一巴掌，还有程雪沫说话，她又觉得她随时可以力大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