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一众家臣们联合上书,控告凤心月敲诈勒索坑蒙拐骗强取豪夺。
但凤心月拒绝承认,除了坑人之外她一概没做,具体来说她也不算是坑人,最多是合情合理的收一些饭钱。
“所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凤心月抬起头对视着帝玹延的眼眸,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好似在说她就坑人了你能奈何。
半截面具下,帝玹延看着凤心月倔强又故意而为的眼神,挑起的剑眉平缓了下来:“这次鹿鸣阁宴会你想坑多少。”
“没想好,临场发挥随便坑呗。”话音落下,凤心月起身不再看帝玹延一眼回到了内室睡大觉去了,也不在意帝玹延正要开口说什么。
砰的一声!房门关得死死的。
“谁招惹她了。”帝玹延拧着剑眉。
一旁站着的徐嬷嬷表情淡然的看着帝玹延,虽然一个字没开口,但眼神中早已经说了千万个字。
被陷害与他人私通,又被下毒谋杀,结果只有翠儿和黑衣人被凌迟处死,真正的凶手是谁改不追究。
这件事情落在谁身上都会心中有怨,更何况……
“徐姨,你是看这本王长大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双手负在身后,帝玹延面色不悦的盯着那道防着他的门。
“奴婢不敢说。”徐嬷嬷屈膝俯身行礼。
“本王恕你无罪。”帝玹延到想听听凤心月闹别扭的缘由。
“是,王爷。”得到应许,徐嬷嬷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王妃是在生王爷的气,而王妃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王爷昨日种种做法让王妃伤心了。”
“本王已经将罪魁祸首凌迟处死其他人流放边境,她还叫什么劲儿。”
若是一般的嬷嬷,想来会说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幕后主使并不是翠儿,而是翠儿身后的姬雪儿才是一切的主导者,可王爷您袒护姬雪儿的行为让王妃心生伤感,所以今日相见才会冷言冷语。
但徐嬷嬷并未如此。
“昨夜事情发生之时王妃与奴婢和流峰等人打赌,赌王爷您定会相信王妃的清白,而且王妃与奴婢说王爷您是一个外冷内热能辩驳正义之人,可结果王爷一句话让王妃伤心的哭了。”
“她……哭了?”磁性的声音几许不解,帝玹延剑眉再次微微蹙起。冰咒发作的疼痛都未曾让凤心月掉一滴泪水,她却因为这件事情哭了。
“是,王妃今早晨双眼通红,想来是上彻夜未睡。”徐嬷嬷的语速与平日里一样,给人感觉好似一切真真切切的发生过,帝玹延也不在疑他。
“昨夜的事情本王自有衡量,她身为北境王妃也该有自己的度量,况且雪儿还小。”
这三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帝玹延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选择沉默处理,凤心月作为北境王妃应当心胸宽阔心生慈爱,姬雪儿还是一个孩子,即便指使翠儿做了此事也是有旁人在暗中指使。
话虽然渣,但态度柔和了许多,应该是明了昨晚上自己对凤心月造成的伤害。
离开曦月楼之前,帝玹延也让徐嬷嬷转告凤心月,今晚上他会来曦月楼用膳。
“是,恭送王爷。”
帝玹延和徐嬷嬷说的话凤心月一个字也没听到,躺下后,便被凤神殿的那位祖宗召唤了去。
否则听到徐嬷嬷说她爱惨了帝玹延,又为了他伤心流泪,定会笑掉大牙。
梦中,一袭红色舞衣的凤芊芊舞动着水袖,教授着凤心月跳舞,尽可能将每一个舞姿做到完美至极。
“小月儿,我们所跳的舞蹈并非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是倾注了对北境子民的爱。”凤芊芊叹了一口气,她怎看不出凤心月的敷衍。
只有形却无神的舞蹈就如同一汪死水无法泛起涟漪。
祈福神舞是发自内心的热爱,是对生命的向往,是对北境每一个人包括自己的热忱。
一会抬着胳膊一会儿踢踢腿的凤心月表示自己真的没那么博爱,还对北境子民的爱,她现在能爱自己就已经费尽了力气。
帝玹延那孙子动不动就冰咒伺候着,昨晚上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她和别的男人通奸。
是,自己并不在意和谁通奸,但前提是她的做了这件事情。
越想越气,干脆一屁股席地而坐。
“姑姑,聊聊八卦呗,帝玹延说你害死她娘亲,我瞅着您这么温柔的人也不像是背地里是阴招的蛇蝎毒妇。”
“你想知道什么?”凤芊芊坐在凤心月身侧,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汗水。
“从你出嫁那一天开始。”
“我出嫁那一天印象最深的便是兄长,为了不让我成为凤家和北境政治联姻下的傀儡,兄长一人提刀力战北境百余侍卫。”一抹温柔的笑意浮现在唇角,凤芊芊说起从前之事,对她来说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
“我想见王妃姐姐。”
曦月楼门外响起姬雪儿的声音,扶风弱柳的身子在风雪中摇摇欲坠,让人心生怜悯之情。
“王妃还在午睡中,雪儿姑娘请回吧。”徐嬷嬷拦住了姬雪儿的脚步,阻止她进入曦月楼。
“雪儿想亲口和王妃姐姐解释昨夜的事情,并非是延哥哥有意护着雪儿……”
“哈~~~我不在乎,雪儿姑娘也不用解释了。”被吵醒的凤心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缓步上前,不同于姬雪儿精致的妆容,素面朝天的凤心月别有一番美感。
“王妃姐姐,昨天……”
“真的不需要解释。”再次打断姬雪儿的话,凤心月扫了一眼她身后一张张崭新面孔的侍女,冷笑一声:“雪儿姑娘以后可要好好看管身边的人,可别再让帝玹延将人凌迟处死或是送到极寒边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凤心月摆了摆手示意徐嬷嬷把门关上,她不想看到脏东西烦得很。
“凤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