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心月口中的赔钱可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让流峰挨家挨户去要。
不给？
直接搬出帝玹延。
结果第二天，弹劾上告凤心月的人成倍增长。
是夜。
帝玹延来到曦月楼，看着一边数钱一边傻乐的女人，将一封一封折子扔在桌子上；“又坑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几万两而已。”凤心月现在的心情尤其以及特别的好，不管帝玹延挖苦什么，她都不会当回事儿。
“无可救药。”许是无奈，许是放弃了，帝玹延再说无可救药四个字的时候没有了以前的戾气，反倒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既视感。
“我乐意！”仰着小脸，精致的小脸上笑的十分灿烂。
“本王饿了，吃饭。”
“等一会，等我把钱数完了。”
“吃饭。”帝玹延将凤心月手中的钱夺了过来，并将一叠厚厚的银票朝着灯火移了过去：“再数钱，本王便将你所有坑来的钱全部烧成灰烬。”
用最平常的声音说着最恨的话，帝玹延明目张胆的威胁着。
“别别别，都是我一张一张辛辛苦苦坑来的钱。”不就是吃饭么，吃完了饭再数也是可以的。
曦月楼，一张桌子两个人，桌子上摆放着十几道家常小菜，都是凤心月亲手烹饪的。
没辙，帝玹延的嘴巴刁钻的很，她中午做饭的时候也让徐嬷嬷帮了忙，结果这货一口便尝出来了端倪。
“来，多吃一些猪心，好补一补你大大的良心。”凤心月给帝玹延夹了一块秘制酱料辣炒猪心，好让狗男人找一找丢失已久的良心。
看着碗中一块通红的猪心片，帝玹延也夹了一片萝卜送到凤心月碗里。
“啥意思？”拧着眉头，凤心月笃定狗男人萝卜里有话。
帝玹延只是看了一眼凤心月，便继续吃饭，任由她眼底疑问堆叠。
“说，你暗戳戳嘲讽我什么呢？”
“食不言寝不语。”依旧不给凤心月一个眼神，听着耳边聒噪不停的声音，帝玹延唇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王妃，杨氏来了。”徐嬷嬷一进曦月楼大厅就看到二人正在斗嘴，在她眼里，这画面别提多温馨了。
以前王爷一个人用餐，即便有些时候姬雪儿陪在身边，也从未见过王爷像现在这样真真正正的吃饭。
提起姬雪儿，徐嬷嬷双眉轻挑。
“杨氏来了？快让她进来，外面那么冷的天可不能受了风寒。”凤心月让徐嬷嬷赶紧把人带进来。
穿着一身蓝色长袄的女子一进门便跪在地上给帝玹延和凤心月二人磕头。
“谢王爷王妃救命之恩，杨氏愿意做就做马报答王爷王妃的恩情。”
“地上凉，你身子还没好快起来。”放下碗筷，凤心月搀扶着杨氏起身，顺便给她把了脉：“不是让你再休养一段时间么，怎么今日进宫了。”
“臣妇……民妇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想着王妃的恩情便一刻也不得多待。”说着，杨氏又跪在凤心月面前；“民妇想留在曦月楼当差，照顾王妃您的生活起居，以偿还生生世世都无法还尽的恩情。”
从臣妇到民妇，两种自称代表着不同的身份。
“想留在曦月楼就留下，以后别随随便便跪下就成。”规矩不规矩她不在意，主要是怕折寿。
杨氏留在了曦月楼，至于工作么，便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到时候家臣女眷们来曦月楼看病也帮着搭把手。
“一直叫你杨氏，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
“民妇杨疏影。”
“疏影斜横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好名字好意境。”凤心月听到疏影两个字不自觉的想起林大家的诗词来。
坐在一旁被人遗忘的帝玹延在听到疏影斜横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词之时，面具下深邃的眼眸一抹赞许之色：“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文采。”
“嗯？”听到帝玹延的夸赞，凤心月摇头表示这首诗词不是自己所创，是她崇拜的一个文豪的诗词：“要不要给你背诵整首诗词？”
“不需要。”磁性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悦。
落下碗筷后帝玹延起身离开，在离开曦月楼走到凤心月面前之时，修长的食指突然的一弹，弹在某女人的额头上。
“哎呦！”凤心月捂着脑门，回过神来的时候抬起脚便朝着帝玹延踹了过去，奈何人已经离开了曦月楼：“帝玹延你发什么神经。”
“噗嗤~”徐嬷嬷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徐嬷嬷……”凤心月一脸的埋怨，她被弹了一个脑瓜崩哎，很疼的！不心疼她就算了好笑出声，很不道德的好嘛。
“是是是，奴婢不该笑。只是奴婢从没见过王爷这般，所以才忍不住的笑出来。”徐嬷嬷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可从抖动的肩膀不难看出她笑的多么剧烈。
“这般？哪般？”说的凤心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徐嬷嬷在说啥。
夜，更深。
在床上熟睡的凤心月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看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她房门外。
下一秒，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可能是她看错了吧。
——
第二日，来曦月楼看诊的夫人小姐们仍旧络绎不绝。
尽管一些大臣们明令禁止自家夫人女儿和凤心月接触，但凤心月的医术真真让看病的患者受益。
就好比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源夫人，前几天还见她满脸蜡黄，明明三十岁的人就和四五十岁的老妇一样，可那日在鹿鸣阁宴会上，凤心月只是为其把脉开了几副药。
昨儿一瞧，源夫人的脸嫩白了许多，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王妃，我这几日来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走几步路也要喘上一喘，而且……”妇人红着脸凑上前，悄声的在凤心月的耳边说到：“我那方便也不太爽利，王妃您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臣妇能得大人欢心，臣妇想再生一个孩子。”
“嗯……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年夫人你好像已经生育了六子。”
“所以臣妇想要一个女儿拴住大人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