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何眼前的动物就像成了精?尤其是那一幕,会说人话就算了,还会骂狗?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她正扪心自问,忽然一道黑影嗖了一下,沿着她裤腿一下窜到了她的头顶,。
那可是不小的重量压在她脖子上,沉甸甸的,她吓了一跳,慢慢的抬起头往上看。
头上吱吱的叫,有小小的爪子挠着她的头发,那吱吱的声音,楚千秀甚至从中听出了嘲笑的意味。
这是什么东西?
楚千秀小心翼翼地把头上的东西给揭下来,捧在手中。
一双绿豆眼跟她对个正着,只见她手里正捧着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土拨鼠。
肥肥的,肚子圆滚滚的,皮毛光亮,油光水滑,小小的爪子在胸口,圆圆的耳朵顶在头边,不时地动动摩擦它的手掌心。
绿豆眼虽然小,但是砸吧砸吧的时候居然有种天真无邪的味道。
这土拨鼠很肥很可爱,同时也很乖,好像一点都不惧怕她,就这么躺在她的掌心里,与她对望。
然后眼前又是嗖的一声,尘土飞扬。一只毛皮黑亮的东西蹿到她面前来,跑得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楚千秀吓了一跳,顺势看去,就看到几步开外正站着一只瘦骨嶙峋的狗。
瞧这只东西,瘦得都只剩一把骨头,浑身的毛一点光亮都没有,跟这里其他动物的油光水滑相比,它简直太可怜了。
可以瞧见它凶恶的目光,竖立的耳朵,还有垂的笔直向下的长长尾巴。
楚千秀悚然一惊。
这根本不是狗啊,这好像是狼?
这里怎么会有狼?
楚千秀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她大叫一声,把小老鼠塞进怀里,再次躲在树后面。
那头狼被她叫得呜咽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有些委屈。
它又呜咽一声,乖乖地蹲坐下来,朝着楚千秀眼巴巴地望着,只是眼光丢到她怀里的土拨鼠身上时又会转瞬变得凶恶无比。
等了一会儿,发现这头狼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楚千秀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想这里是梦,她怕什么?梦里的狼是不咬人的。
然后她就大着胆子,从树的后面走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头黑狼。
那头狼就等她靠近,然后围着她转了一圈,又抬头闻了闻她的味道。
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楚千秀才真正的放下心,确信这里就是梦。
“嗨,吓死我了,是梦啊。”谁知她捂在心口的手还没放下,心里就冒出一道很温柔的意念,告诉她这里并非梦境。
什么?那是什么?
楚千秀吓得又抱紧怀里的土拨鼠,左右看看。来这里只不过片刻工夫,她已经被惊吓了数回,此刻背心都汗湿了。
刚才的意念不过一闪而逝,犹如神的叹息,虽然短暂,楚千秀还是感悟出不少东西。
这个地方不存在于世间任何一处,而是拿在她手中的一颗粉珠。
此处空间为一方净土,汇聚天地之灵气,是真实存在的地方。过了许多年,一直都在等待有缘人,如今她来了,她就是那个有缘人。
“什么,什么有缘人?”楚千秀脑子有些乱,完全被眼前的情况吓到。
她以为自己重活一世,已经算相当出格,没想到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还有一颗粉珠子,叫做一方净土,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有缘人。
她问出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刚刚意念一闪而过,现在又消失了,仿佛重新陷入沉睡。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能感受到什么,但却看不到触摸不到,喊他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她下意识伸手狠狠的捏自己的脸,痛感让她眼泪直哗哗。
天啊,原来不是做梦啊,好疼!
她手里捧着傻傻的土拨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刚还在打闹的鹦鹉和白狗感觉出不对,纷纷停止打闹,乖乖的走到黑狼身边一*坐下,呜咽了两声,那头黑狼这围着楚千秀转了一圈,然后停在她脚边,拿鼻子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腿,仿佛无声安慰,这些小家伙都很通人性,都以为她被吓坏了。
忽然一声轻轻的笑从小姑娘所在的方向传来,楚千秀抬眸,眼眸清亮,脸上没有一点害怕,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黑狼,有着超乎年纪的镇定,甚至语调有些沧桑的道,“我没有害怕,重活一世的人了,又怎么会为这种事情而害怕?”
没错,她又怎么会害怕。
楚千秀垂眸,心头苦笑,她想自己这么一个历经半生流离的人,就算此时天崩地裂了,或许也不会眨一眨眼。
兴许是前世受了太多苦,这一辈子藏在这颗还算稚嫩的身体里的心,已经太沧桑了。
因此有这样的奇遇,她只会开心,多过恐惧和害怕。
再说了,这些东西都异常有灵性,甚至对自己有种天然的亲近,她也不觉得自己该害怕,便摸了摸怀里的土拨鼠,又对上黑狼懵懂清亮的兽瞳。
“我不知道怎么来的这个地方?你们能告诉我,我还能回去吗?”
这是她最先想的事情,如果她不在了,爹娘和哥一定会担心的,还有顾元兆,他在等自己回去与她成亲呢。
“汪......”不大的白狗毛球歪了歪头,晶亮眼里很懵懂,显然没听懂。
不觉扶头暗笑,她真是傻,怎么会认为这里的动物成精了,能懂她的话。或许,她回不了家了。
楚千秀刚在脑子里滚了个想法,眼前一晃,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眨了眨眼,望着窗外透过来的清冷晨光,时辰似乎还很早。
她回来了?
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感觉手里抓着什么东西,赶紧摊开手掌一看,正是那颗明珠,粉粉的容光焕彩,足有男子拇指大小。
再看看窗外的天光,隔壁的门打开,爹娘好像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活动,楚父压低嗓音的声音穿透门板传来,声音轻些。
“秀秀昨晚绣东西绣的很晚,就让她多睡一会儿。”
“那孩子,真是儿大不由娘!”楚孙氏声音压低,虽有些不满,到底放弃劝她悔婚的打算。
楚千秀抿着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一个劲儿的笑,她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神清气爽,身上仿佛有用不玩的劲儿。
听院子外头楚孙氏还没有放弃埋怨,楚千秀就躲着没出去,扑倒在床头,双手捧着手里的粉珠子,确认一样闭上眼,想着要进入珠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