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更加用力地把顾元兆往旁边拔,顾元兆气定丹田,硬生生站在原地没动。
高虎发现不对,呵斥一声,“干什么?你还想抗旨不成?”
顾元兆定定地盯着他,冷声道,“这位大人,末将何罪之有,还请大人名言,连话都不说清楚,如何能断我之罪?”
“你的罪责已经板上钉钉,陛下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就是来请你喝茶的,可你不仅不配合,反倒公然藐视长官,来人,带下去!”高虎大手一挥又进来几个人,分两边,拽住顾元兆的手和脚,要把他往外推。
顾元兆慢慢的握紧拳掌,手臂青筋突跳,他正要发力,高虎就握紧了腰间剑柄,冷冷道,“你可想清楚,若是敢公然抗旨,就是格杀勿论之最,不仅如此,还要祸及家人!”
听到这话顾元兆骤然松开手,任由他们把自己带下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现在是明白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来审问他,而是来栽赃他。
只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他还是头一次见,不禁有点吃惊。
可就这么认罪,他心有不甘,临出门前转头道:“我要见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宋瑞才是他的主审官,为何他来审问?三皇子殿下不在近前,而是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属官来审。
“三皇子殿下每日日理万机,你这等小事无需殿下亲自出面,但你放心,如何判决,自然是由殿下决定。”对方对顾元兆露出古怪笑容,挥了挥手,“带下去吧,好好看管,别让他逃了,若是敢逃,就按抗旨论。”
顾元兆默默咬紧牙关,明白眼前人是有备而来,到现再反抗根本无济于事,就先被推进牢房中关起来。
看守他的人,陪着笑说:“顾将军,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就多多得罪了。”
他自然不会迁怒旁边的人,只拜托道:“我是无故蒙冤,能不能请你帮忙?请李将军过来一趟,我有话与他说。”
对方犹豫片刻,还是偷偷地去找了李将军,回来时就说李将军去附近的城镇巡防,并不在军营中。
顾元兆愕然,不久前还看到李步成,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在了?
开始觉得不对,见他沉思无言,守牢的狱卒跟他关系不错,就悄声问:“顾将军,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啊?”
顾元兆抿唇不语,狱卒劝导:“顾将军,您要是果真得罪什么人,还是赶紧想想能有什么人帮你,你要需要帮忙,我就替你传话。”
他在朝中根本无甚根基,能帮他的只有杜大人,可前段时间发生那种事情,他已经无脸面请求杜大人救自己,于是就咬牙道:“没什么人,我并未做过什么亏心之事,相信朝廷自有公断。”
说完,顾元兆转身,走到草席上方盘腿闭目。
狱卒摇头叹息,这顾将军还是太耿直了些,这明显就是有人想搞他,偏偏顾兆还相信朝廷有什么定论,朝廷离得这么远,皇上又怎么会知道这边的实际情况呢?
就是那刚来审问的三皇子殿下,从头到尾就露过一次面,一看就是个不怎么靠谱的,还是不做指望为好。
将顾元兆随随便便丢进牢中,高虎回到别院,一问起来,三皇子殿下还在午休,他就站在门外等候,直到里面传来一声哈欠,叫了一句,“进来伺候吧!”
高虎随着伺候的宫女侍从进去,隔着一道帘子,看三殿下慵懒地被人环绕伺候,一边回话。
他添油加醋,告诉宋瑞,顾元兆依仗军功,目中无人,反抗长官,不仅不认罪,还公然狡辩,是个阴险狡诈之徒。
宋瑞听后,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袖子,“既是这种入不得台面的东西,那就不必与他客气,别以为有了军功就可目中无人了,这京城可不是他这种乡野村夫就能混得开的地方。”
“三殿下所言极是,像此等人若入京城,岂不是污了陛下和殿下的眼。”
有人说这话时,高虎偷偷斜着眼,观察宋瑞表情变化,果真见对方面露厌倦鄙视,分明就打消了要见见顾元兆的心思。
只要殿下未曾见过顾元兆,那一切都好说,高虎继续添了把柴,“何况这州府贫苦,殿下定然不适应,不如赶紧结案,以免夜长梦多。”
这话就说到了宋瑞心坎中去,他也觉得这个州府甚是贫瘠,无聊,不想在这里久待,就想早点回去京城,过自己斗猫斗狗的好日子。
就随意地歪在榻上,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那就赶紧结了案吧,高虎,你说这人该怎么处置?”
高虎唇角微微往上勾,眼中掠过得意,小心翼翼的,“殿下,我觉得此人虽有军功,但实属偶然,让他当官职实是害了他,不如就早早打发了,也算殿下您做个好人,救他一命!”
“哦,”宋瑞根本无所谓,不过是小小五品将军而已,又没有实权,就称号好听,名头够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就罢了他的官职,不让他做官了,从哪儿来就让他回哪儿去吧。”
高虎略微皱眉,又悄悄地道:“殿下,罢免他的官职恐他不服气,到时又往上告,只怕会乱成一锅粥,他不知进退,到时怕是辱了殿下名声。”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跟这种地痞流氓讲不好进退,那你说该怎么办吧?”宋瑞一点都不想动脑子,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问道。
高虎潸然一笑,“不如就把他丢到没办法轻易出来的地方,罚他苦一年,好好锉锉他的锐气,等他出来,自然懂得天高地厚,知道有些地方不是他能随意涉足的!”
“对,对对对,你这主意好,你这主意好的很,就这么办吧。”宋瑞,眼前一亮,觉得这主意相当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三殿下真是英明!”高虎使了个眼色,让旁边的侍女前去照顾,他自己就退了出去。
他唤人过来把殿下的命令发布下去,连夜要把顾元兆罚去做苦役,运到城郊采石厂,不到一年不准回来!
顾元兆被从牢里提出来,发觉面前人有些不对,就问:“是殿下想提审我?”
无人搭理他,就给他铐上手铐脚镣,推他上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