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还有可能得见圣颜,这可是天大的荣光。
平民百姓光是听说都觉得与有荣焉,对着楚家的事便津津乐道,他们一门要是能出个文状元和武状元,那可是十里八乡最大的好事儿呢!
为了准备考试,楚千山和顾元兆一个在房里埋头苦读,一个在院子里打拳练身,楚千秀心疼,就故意用灵泉水化了香茶,给他们两个补补身子,给楚千山的自然不敢是纯泉水,特意对了一半的清水,才敢给他喝。
楚千山喝了后,自觉耳听目明,思辨更加神速,挑灯夜读,还是觉得精神奕奕未有疲态。
他们家出了这么大好事,街坊邻居个个都过来道恭喜,说的多了,就问他们是不是要摆宴席,讨个好彩头?
楚孙氏人逢喜事精神爽,听到这话,当即一点头,大方的说,“那确实得讨个好彩头,待我先准备一番,过两日啊,就请各位过来喝好酒!”
“那敢情好啊,那我们就回去夜备薄礼等着你的好酒喽!”街坊邻居们巴不得他们赶紧摆宴席,到时还能找个机会,攀个关系送个礼,这些人都想,也许他们家还真的出了个状元呢,那以后飞黄腾达,还能有个帮衬!
一群叽叽喳喳的在背后说得煞有介事,好像是自己家里出了这么好的事儿,个个脸上有光,唯独有一个人,在听到这话后就黑了脸,原地跺了跺脚道,“什么玩意儿?这八字都没一撇呢,摆什么宴席,还以为自己家真的出了个状元,我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一鸣的奶妈,赵奶妈。
王一鸣从小失怙,是赵奶妈一把屎一把尿给养大的,虽然王一鸣长大后不学无术,但在她心里,还是把王一鸣当作自己半个儿子,自从王一鸣被流放以后,她心中一直不忿,看到楚家的人也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非得背地里骂几句黑心的人,在唾一口唾沫才罢休。
可这个赵奶奶惯会伪装,所以平日里与人相处未露出任何端倪,甚至表面上还对楚家越发照顾,一副心怀愧疚,以此弥补的样子,所以楚孙氏跟她还说得上几句话,仍旧念及隔了几层的亲戚关系,并未与之交恶。
可就是这场大意招来祸事。
既然夸下海口,楚孙氏就说到做到,隔天就起了个大早,赶着牛车去集市上,采购了好多东西回来,又请附近的帮厨帮忙做了几桌宴席,请附近的乡里乡亲们都过来吃个好酒,赵奶妈就在被邀请之列。
楚孙氏亲自到她屋里头来,说起家中的喜事,请她过来吃饭,若是有空,也能去后厨帮忙,赵奶妈连连答应,亲自把她送出去,等楚孙氏走了,才狠狠的吐了口口水,转头就气得在屋里打转,她想着要怎么样好好整整他们,最好是让他们加两个都没办法考上状元!
这时候,外面传来吆喝声,是担货郎挑着东西走街串巷的卖,这些担货郎手里有时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只有知晓的人问起才能买得到,而赵奶妈偏偏就知道,刚刚就打开门冲出去。
“这里,来这里,我要买东西!”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赵奶妈浮了浮鬓角,整了整衣衫,再把准备好的礼物捧在手里,轻轻巧巧的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到了楚家门口,一进院子就喊了声,“楚家娘子在不在啊?我来帮忙了。”
楚孙氏听到声,从后院出来,见到她就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哎呦,来了呀,怎么来这么早啊!”
“不是说了要给你帮忙,自然要来的早了,这是一点薄礼轻情意重,万望收下。”赵奶妈双手奉上礼物。
楚孙氏收下来,笑着说道,“啊,来就来了,还送什么礼物啊?真是的,乡里乡亲的,快过来吧,先喝口茶,再请你帮我……”
来到后院,已经有几个人过来帮忙,都是附近与楚孙氏交好的几个,赵奶妈过来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就换上了衣服,坐到角落里帮忙洗菜剁肉。
耳边,是他们叽叽喳喳的笑声,纷纷打趣楚孙氏,“这辈子生来就是享福的,生了一对这么好的儿女就罢了,还娶了个这么好的女婿,要是一门出两个状元,这以后日子,可还不羡慕死人。”
楚孙氏嘴里谦虚说,“还没有考试呢,还不知道结果,只重在参与。“但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见她这样,赵奶妈更把手里的肉剁得梆梆直响,心中愤恨的几乎溢出毒汁!
还不知道鸣儿现在在边关之地如何了?偏偏这楚家过得这么好,还出状元?!
哼哼!哪有这么容易!
恰在这时,楚大夫走过来,问楚孙氏,“孩子他娘,我上次藏的那壶酒呢?你放哪儿啦?快找出来,那壶酒是我准备的药酒,给元兆喝了强身健骨,最适合他们这些武人!”
“哦,你说的是三年前你藏的那酒吧,我知道在哪,就放地窖里了,我去给你拿!”楚孙氏起身,把手擦干净,带着楚父一块去地窖拿酒去了。
殊不知在她身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听他们提起元兆,赵奶妈想起,似乎就是楚千秀那丫头嫁的男人,一个猎户泥腿子。
当即就眯了眯老眼,楚千秀和鸣儿从小一处长长大,两人两小无猜,长大后他们都以为两人会在一起,却没想到秀秀那死丫头,却宁愿跟一个猎户也不愿跟她鸣儿在一起,还害得他被流放边关苦寒之地!
咚的一声!
众人吃惊的看过去,就看到赵奶妈面色狰狞的片刻,转身又恢复如常,尴尬道,“对不住,我一下没拿稳摔了!”
“没事儿没事儿,以后拿稳点就行了,只是摔了个碗,应该没啥的。”一帮子人安慰她,让她别在意。
赵奶妈笑了笑,转身脸色就垮下来。
很快,楚家夫妻从地窖里出来,楚父手里还拿着一坛酒,拍了拍酒坛,满意的笑了笑道,“这酒开封的正是时候,在外头再晾晾,以后每天都让元兆那小子喝两盅,半个月后保证强身健体,身子骨硬!”
“行行行,知道了,快去干你的活吧。”楚孙氏一手抢过酒坛,就放在他们后院墙角下,之后又走过来,跟他们一块干活。
赵奶妈一边做着手里的活,一双老眼锐利的盯着后院墙角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