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沉恍然大悟,赶紧缩回去了。
陆鸷捏着手机,调出了温寻之前发给他的那份合作协议,然后点了修改。
他一边指尖打字,一边不时的瞄一眼眼前男男女女的群魔乱舞。
正写到关键的条款,耳边突然传来楚河夸张的笑声。
“哈哈,你是来搞笑的吗?纵横欢场这么多年,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还有脸在这骂?”
“你知道个屁。你是没见过她,见过也一准上钩。”
被楚河搂着嘲讽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辩解,说完他就一口闷了手里的酒,紧接着倾诉欲爆表。
“你不知道她长得多漂亮,多乖,在我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细声细气的,我说一她不敢说二,我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每天说八百遍爱我,我特么真想娶她回家了。”
大约是心里太苦闷,他直接拿起酒瓶对着嘴灌了。
陆鸷朝他们看去,楚河发现陆鸷来了兴趣,赶紧凑过来。
“这家伙,前阵子喜欢上一个姑娘,那姑娘对他千依百顺的,他以为人家是个好拿捏的,结果呢?上礼拜趁他喝醉了套了他的银行卡密码,把他卡里上千万一把转走了。人也消失了。哈哈,不行了,我得先笑一会……”
楚河笑倒在了沙发上。
他们这种男人,还能让小姑娘耍了,奇耻大辱。
那男人自知丢人,也没计较朋友的嘲笑,一个劲的喝着闷酒。
楚河笑完了才道:
“这女人呐,她真的对你动了心,就绝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对你千依百顺。你瞅瞅鸷哥家的。宋韵,多漂亮的大明星?人家怎么干的?逼婚呐,就是喜欢,就是爱,就是要你,这才叫真实,够野,够味。”
“嘶……”
苦闷的男人仿佛得了什么启发,连连点头。
陆鸷听楚河调侃他,立刻沉了脸,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脑门上。
“就你懂。”
“那必须的。”
楚河得意的挑挑眉: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陆鸷扔了个白眼过去,目光收回来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份正在修改的合作协议,他脑中又闪过了温寻的脸。
“那要是这个女人好心规劝你对别的女人好,说明什么?”
“啥?”
楚河瞪大了眼睛:
“劝你对别的女人好?那还能说明什么?说明一点都不喜欢你啊,是不是傻了?问这种智障问题。哈哈……”
伴着楚河的笑声,陆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长腿一迈就走了。
“鸷哥?”何宇沉愣住。
“砰。”
包厢的门重重摔上,那几个依偎在男人身边的女人都吓一哆嗦。
楚河闭上大笑的嘴,挠了挠头。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何宇沉摊摊手。
“也许是,内分泌问题?”
……
温寻回到家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楼静悄悄,厨房里有饭菜,她给自己热了一点。刚端上碗,小兰就过来了。
“少奶奶,您就吃这些吗?要不要我把其他的也给您热一下。”
温寻就热了一小碗饭外加一点清炒时蔬。
“不用了。我够了。”
说着,她朝橱柜看了一眼:
“他们都没吃?”
橱柜里的菜都是没动过的。
“都没呢。”小兰撇撇嘴:“老爷和太太谁也不理谁,太太回来就进屋了,老爷换了身衣服就走了。”
“少爷呢?”
温寻扒着饭,胃里有了点东西,那股子灼烧感也减轻了些。
“少爷在楼上,回来时我问他了,他也说不吃,我看他脸色也不好不敢去打扰。”
一家子都绝食了。
除了她。
温寻扒了一大口饭。
吃完,她才挑陆缙言喜欢的饭菜热了一点,端了上去。
这个点陆缙言一般都在书房。
他虽然身体不好,但很努力,经常加班到很晚。
温寻把餐盘放在他面前。
“吃点东西。”
“爷爷怎么样?”
陆缙言往座椅上一靠,伸手捏了捏鼻梁。
“没什么事,张医生来了,也吃了药,情况稳定了。”
“那就好。”
陆缙言闭上了眼睛。他看上去很疲惫,不知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的。
温寻本以为他会跟她说点今晚的事,或者直接谈论一下捷盛。
毕竟,捷盛也到了陆鸷手里,他不可能没想法。
可他没有。
没有想法还是不想说什么,温寻不知道。
“吃的我放这了,你还是吃点,饿肚子不好。夜很长的。我先回房了。”
见陆缙言没有睁眼,她才转身走了。
听见那清浅的关门声,陆缙言才抬眸朝门的方向看去。
夜很长。
是啊,很长。
又冷又长。
……
温寻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就抱着平板躺下了。
她打开邮箱,正准备看看邮件,手机响了。
来自陆鸷的信息。
应该是修改过的合作协议吧。
温寻想着,随手点开了。
看到附件文件上那三个大字,她眼睛都值了。
卖身契??!!
搞什么鬼?
甲方:陆鸷。
乙方:温寻。
本着合作共赢的原则,甲方提供资金,乙方负责实现盈利,若乙方让甲方亏损,则乙方
自愿从此以后完全服从甲方,乙方的一切由甲方支配。包括但不仅限于身体和灵魂。此契约时效期限为永久,乙方自愿签署。
就这个精神状态,他真的没什么毛病吗?
对了,听师兄说,师兄现在是他的私人医生。
温寻拧着眉,翻过信息页面,拨打了季晏礼的电话。
“喂,阿寻。这么晚还没睡啊?”
“没呢。师兄,我有个事问问你。”温寻认真道。
“你说。”
“那个,我小叔叔……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身体?身体没事啊?好得很呢。怎么了?”季晏礼疑惑的问道。
“好吗?”
温寻又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文字,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
“我觉得你应该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觉得他脑子不是很正常。”
季晏礼:“……”
……
南园。
“阿嚏”陆鸷坐在客房的吧台前,摆弄着那架望远镜。
大笨窜到他跟前,抱起那个望远镜就往他脸上举。
陆鸷把它拽下来,摸了摸大笨的脑袋。
“看什么看?老子知道她在干什么。”
“汪汪。”大笨好奇的瞪大了狗眼。
“她呀,肯定在说我坏话。”
陆鸷盯着悦庭园那个没有亮灯的客房,眼眸深沉。
他没注意到,门口站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