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鸷长腿一甩,换了个姿势,另一只手也抱住了温寻的腰,稍稍一使力,他就把她抱到了自己面前,安置在了摩托车上。
“发什么疯呢?”
他双手紧紧圈着她,薄唇贴在她耳边问,那声音哑的烫人。
“这是老宅,爷爷的眼皮子底下,到底是谁在发疯?”
温寻用力挣扎,那双手臂却捆的跟铁索一样紧。
“老宅?”
这两个字在男人的唇上轻飘飘的滚过,仿佛是一把钥匙,激活了他的反骨。
他突然抽出一只手握住了车把,下一秒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就在黑夜里炸响。
风带起黑色风衣的衣角,也带起了温寻的长发,身体瞬间失衡,她吓的头皮发麻,赶紧转过手臂紧紧抱住了陆鸷。
“呵……”她的耳边紧接着传来了陆鸷那阴谋得逞的笑声。
“陆鸷!”
温寻咬牙切齿。
低吼声被发动机和风声抵消成了微弱的轻喃。
一生气就喊他名字,这个习惯真是……也不坏,总比小叔叔三个字好听些。
陆鸷就这样把车骑出了老宅,跟上次一样,在门口保镖瞠目结舌中把她带出了门。
上次还有个由头,这回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温寻气的脑仁疼,她侧身坐在陆鸷身前,手根本不敢松开分毫,满腔的怨气无从发泄,之后都凝聚在了指尖。
她拿手隔着那件风衣狠狠的掐他。
感觉到了疼,陆鸷低脸瞅了温寻一眼。
她连头都不敢抬,那脸紧紧窝在他心口上,生怕摔下去。
胆小鬼。
他那只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车驶出来一段距离,他就放慢了速度。
耳边风声小了,温寻才松了口气,把脸拔出来瞪着陆鸷:
“疯够了就放我下来。”
她嘴上这么喊,身体却一点也不敢动,手都不敢离开他的身体,还是如刚才一般紧紧抱着他。
因为他虽然把速度放的跟行走一样慢了,但就是不停,她现在怀着孕没办法跳下来。
“你发来的合作协议我看了。”
陆鸷没理会她的要求,把话岔开了。
那个协议她敲好后直接盖上了自己的电子印章然后转发给了他。但他一直没回复。
温寻安静下来,但那眼神还是气呼呼的。
陆鸷驾着车慢慢往前滑动,也不看路,只看着她。
“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五五分成也可以。但是基本的违约条款都没有,怎么,你是打算赔光了我的钱之后赖账?”
“我不会赔的。”温寻咬了咬牙。
条款?怎么写呢?就写要是赔了,她拿自己抵债?
去他的吧。
“每个人当老板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不会赔。”
陆鸷毫不留情的嘲讽了一句。
没等温寻说话,又道:
“我已经修改了条款,回头发给你。”
行吧,先看看是什么内容。
今天晚上之后,那些公司就是他的了。
该说不说,有时候财富和机会来的真是很突然。
她很快就多了一大笔资金供她操控了。
“那我等你的修改稿。话说完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路已经走了一半了,再往前,就是悦庭园的视力范围之内了。
可她这样要求了之后,那车轮子一点没停。
温寻拧紧了眉,腾出一只手来推搡着陆鸷的心口。
“你都已经结婚了,还这样胡闹,你都不怕小婶婶看见了会伤心?”
她虽然没推动他,但她自己的身体往后仰了一点,原本毫无间隙的两人还是拉开了一点距离。
“小婶婶?你要不要这么自作多情?”
陆鸷笑了,扣在温寻腰间那只手往回一压,把她刚才拉开的距离又给消灭了。
温寻被那只手压的往陆鸷心口上一趴,恼火的扬起脸,额头刚好碰到他的下巴。
风这么冷,他确实灼热的,那一缕她熟悉的淡淡香水味侵入鼻尖,惊扰了她的意思,她愣了一下。
陆鸷低着脸,盯着这张发呆的脸,微微眯了眸子。
今夜,头顶上没有月光,路灯也在远处,这片黑暗中,她的眼睛是那唯一闪光的地方。
像星星一样,忽闪忽闪的。
陆鸷突然想碰一碰这颗星星。
他低头,薄唇贴在了她的右眼上。
卷翘的长睫在他唇上惊慌失措的闪了闪,一阵细微的酥麻感沿着唇角蔓延全身。
果然,星星的味道好极了。
他满意的扬起了唇角。
星星吓傻了,条件反射的闭了右眼,连带左眼一起闭上了。
很快,那滚烫的唇就挪到了她的左眼上。
他很讲究雨露均沾,连力道都差不多。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温寻回过神,赶紧侧开了脸。
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她立刻下了车。
她脚都落地了,那只手还缠在她腰间。
温寻把他拽开了。
“宋小姐对你那样痴心,这种好女人现在可不好找,你知足吧,别辜负了人家。”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一边走,她的耳朵还一边用心听着身后的动静。
摩托车没追上来。
走出去一段,温寻终于松了口气。
这男人,捉弄她捉弄上瘾了?身边有个宋韵还不够?
可恶!
陆鸷趴在车把手上盯着那个走的很急的背影,直到那背影跟黑夜融为一体,他才车头一转,绝尘而去。
……
蓝梦会所。
昏暗的光影中,男男女女尽情亲密。
包厢里,名酒摆一桌,钞票撒的到处都是,空气里充斥着脂粉和酒精的气息。
门突然开了。
正在欢笑玩闹的男男女女都愣了一下。
“鸷哥?”
正搂着个女孩喝交杯酒的楚河赶紧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点你居然来了。”
他们这帮人有事没事的喜欢聚会,经常给陆鸷打电话。以前吧,他经常来。
最近就少很多了。
陆鸷走过去,众人都往旁边让了让,给他腾出了个宽敞的地方。
刚落座,酒杯就端到他跟前了。
“鸷哥现在有了宋美女,哪有时间跟我们混?”
说话的人叫何宇沉,也是个富二代。
陆鸷没吭声,接过他递来的酒一口喝了半杯,随后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放就靠那玩手机去了。
何宇沉愣了一下,看看楚河,楚河又瞅了瞅陆鸷,然后在何宇沉耳边道:
“今天看来内分泌失调了,少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