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李炎不信,“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那只是表象,真的,其实我最怕疼,所以以后真的不敢了。”
李炎最终还是心软了一下,问:“还疼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来一趟家法?”
关凌月嘴角抽了抽:“别说了,我不疼。”
李炎在一旁看得忍笑,很想出言讽刺几句,最后还是罢了。关凌月还在想着自己那些输掉的银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她怎么就能这么快把钱全输了呢?运气真有那么背吗?
李炎坐在对面看着她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乐,起了好奇心。看她打扮得跟个小子似的,心里又更觉得有趣。
关凌月却开始头疼了,她本来是不打算把这事捅那么大的,可眼下王爷已经知道了,她会不会被打小屁股啊?她不要啊,刚刚才好的伤,怎么经得起再打一顿。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李炎眯着眼睛笑。
太邪恶了,关凌月心想。
好在王庚找过来,他始终有些担心关凌月的病情,所以来看看。王庚一来关凌月就拼命给他使眼色,他终于机灵了一把,把王爷给支走了。
关凌月看他们走了,立刻坐下来招呼春桃端茶。她看到春桃桃花似的小脸蛋,心里很不是滋味,虽说自己是王妃吧,怎么过得比下人还不如呢?就说她那运气吧,就真比不过这个小美人。她一边喝茶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等下你就要开花咯。心中又不免感伤。
“王妃,你有心事?”春桃小心地问。
“在心疼我的屁股。”关凌月心不在焉地回答。里面的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外面的关凌月早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等了好一会,三皇子终于出来了。关凌月立刻觉得自己菊花一紧,他要抽她了。
她的脸色青白,为自己的下一秒担心。
春桃张了张嘴,唤道:“王爷。”
她平时最疼王妃,眼下她虽然犯了错,但春桃坚定地认为她这是被憋坏了,毕竟人在病中容易情绪低落,出去玩玩也没什么,又没花王府的钱。
关凌月的眼角不由地抽了一下。她也唤了一声:“王爷。”然后就脸色惨白地等那一顿抽。
王庚还站在前面摇扇子。三皇子果然把鞭子拉了出来,缠了几圈在手上。关凌月看得胆战心惊,等待着三皇子对自己的判决。
然而,意料中的鞭笞并没有到来。之前一直在旁笑而不语的王庚突然讲起了故事:“今天本官经过赌坊,看到了很有趣的一幕。”
“哦,是吗?”王爷表现出很有兴趣听下去的样子。王庚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收住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道:“人们常说十赌九输,我以为不尽然。”
“不知王大人有何高见?”三皇子还是没有猜透王庚的意思。
王庚嘴角一勾,笑道:“十赌十输也是有的,比如说,有人在色子里灌了铅的话。”三皇子皱了皱眉:“关凌月,你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她本来就心有怀疑,王庚这么一说,她就更加确定自己是着了道,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邪火:“定是那花老板使的诈。”
说完她又看了看王庚,他还在摇着折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关凌月仔细一想,自己竟不知道王庚是什么时候到的赌坊,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也许他以前办案的时候,知道他们的一些惯用手法?
关凌月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怪我技艺不精。”
她可能是最近挣得太多了,人有些膨胀,又久病,心里有些不快,所以着了人家的道。但愿堵服输,她最多以后不再去那种地方了。
对于关凌月来说,这就算是服软了,说两句好听的,像严叔说的那样,如果能少挨顿鞭子也不错。
“可你一个女孩家,不仅出入赌坊这种不入流的地方,还打扮成这副样子,成何体统?!”三皇子对她这一点不满已久,此时也不忘再训斥两句。
“我是迫不得已。”关凌月觉得这样出去方便,穿女装什么的,可能在门外就被人挡了。
三皇子听罢更是生气,指着她骂道:“谁迫你去赌?你平日里不是想着怎么收拾尸体,就是想着怎么拯救百姓,那些好歹还算是正事,这赌博是什么,你不知道么?”
“我还真不知道。”关凌月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和王爷对上,就没一句好话。然而她心里又知道,王爷这样都是为她好。毕竟赌钱这种恶习,在哪个时代都沾不得。
她只好悻悻地说道:“以后不敢了。”
“说什么,本王没听到,再说一遍。”三皇子的声音已经柔和了不少。关凌月想趁热打铁,赶紧和他和好了,所以大声说了一句:“我错了。”
这是她第一次向李炎认错,以至于李炎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知道错就好。”说着,又看了看关凌月身上的伤口:“还疼不疼?”
“疼。”她撒娇道,三皇子此时面部的轮廓已经柔和下来,关凌月找到熟悉的安全感,她想让自己与三皇子更加亲近一些,于是提出要求:“王爷,我的伤口痒,你给我擦药。”三皇子看着还有些泛红的伤口,在心里骂了一句:“妖精”还是拿起药水,给关凌月擦起来。
刚才她们吵架的时候,他看起来很凶,此时拿棉棒给她擦药,又极为温柔。关凌月这男人真是善变啊,比起女人来一点不差。
等三皇子把药她给擦好了,她伸个懒腰道:“王爷今天晚上不走了吧?”
三皇子刚抬脚要走,又停了下来。他犹豫地问了一句:“你可以么?”
关凌月莫名就觉得有些脸红,她可以吗?是可以做什么呢?她当然是怎么都可以的。可是会要付出一些代价吧?比如说刚才上的那些药,会不会因为莫些动作而被擦掉哟?那不是功亏一篑吗?所以她立刻摇了摇头:“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