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额头上都冒汗:“夫人,这是一场误会!有人报官,捕头就去抓人了,也无人呈上诉状,本官毫不知情啊!”
师润冷冷地道:“我四五天没吃饭,现在虚弱得说话都没力气,遑论走路了,这也是误会?”
郡守:“……”
这下,谁都看出来了!
这位阎夫人是故意的,她在这大牢里虽然没有被刑求,但这么胖的一个人可见平日多能吃,饿了这么多天也确实是吃了大苦头!
“就算我是阶下囚,牢饭总是要送的,对吧?”师润又朝一旁的狱卒看去。
狱卒被她看得身子一抖!
她冷笑:“四五天了,一顿饭都没有。给我喝的水,还带着乱七八糟的味道!”
叹了一口气,师润又问:“我能不能问一下,究竟是添加了馊水啊,还是马尿啊?”
狱卒脸色顿时一白。
她越说,阎泽的脸色越难看,戾气也越来越重。
郡守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浑身哆嗦地道:“阎公子,下官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啊!”
阎泽缓缓开口:“且不谈本公子的夫人是如何过门的,郡守大人,她是不是经过官媒记录的、是我阎泽名正言顺的夫人?”
“是是是。”郡守卑躬屈膝地赔罪。
阎泽又道:“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她师润,是本公子的夫人。且不论她是否有错,这般虐待于她,是不是不给阎某人面子?”
师润朝他看了一眼,心道:“这副样子,当真贼帅!”
郡守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阎公子,是下官办事不利,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虐待了阎夫人!下官该打、下官该打!”
从这堂堂一郡守都对他下跪,可以看出来,阎泽这个“皇亲”怕还是特别近的“亲”!
师润心道:“但凡皇子、郡王这些人到地方郡城上落户,堂而皇之在陇郡建立了宅院,当地官员若不知情,那八成也干不久了。郡守一口一个下官,可见郡守对阎泽身份心知肚明!”
可她饿得头昏眼花,凭着一身的肥膘好歹能多撑一点时间,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是一鼓作气。
现在用完了,她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
阎泽没理会郡守,忽而又喊了一声:“师润?”
“嗯,我还活着,没死呢。”师润喘了一口气。
睁开朦胧的眼睛,她看见阎泽示意楚江推着她朝自己而来。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
他眼盲看不见,手伸过来没摸到师润,楚江扶着他的手伸到了师润的额头。
师润很想撇开头不让他碰,但没什么力气,也不想跟他较劲,靠在栏杆上闭上了眼睛。
方才聚精会神、靠着强韧的耐力说了这么多话,现在她是喘一口气都嫌累了!
阎泽摸到了她的额头,她才哼哼了一声:“别摸,我脏死了。”
这话语一点儿力道都没有,不认真听都不可能听到的!
阎泽的手顺着她的额头下来,掐了掐她的脸,才道:“回府!”
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