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男人疑心病重,对任何疑惑都会追查到底,师润找了个绝佳的理由:“我很怕死的!”
她心想:对于一个双目失明多年的人来说,对人的信任度应该比较低?
但他仿佛信了,没有追问。
定下心来,师润心道:“阎泽只是在吓我,不可能真的跟我这么个肥婆洞房!”
但——
凡事都有意外!
阎泽松开了她:“替为夫宽衣、就寝!”
“你要睡这里?”师润瞪大眼睛,诧异地问。
这过分好看的男人倏地冷笑:“这儿难道不是我的房间?”
师润一窒,在心里安抚自己:“他看不见,无所谓的!”
重生过来发现自己膘肥体壮,她是自闭的。
在这么个俊美如妖的男人面前,更加增添她的自卑感,在对方看不见自己的时候,略有安慰。
阎泽站起来,张开了双臂,等她宽衣。
伺候他更衣这件事,师润上辈子还是做得不少的,倒也没有多难。
那时,孩子生下来被师月抱走,她一心想要回孩子,倒是没想着逃跑了。
他们对她的管制稍微放松了些,不再喂药,能在房里自由活动。
师月是他的正妻,她只是见不得光的代孕工具,连个妾都算不上。
但他基本不去师月那里过夜,几天一次来找她……
师润沉浸在回忆里,给阎泽脱袍子的动作仿佛做了上千遍一样熟练,丝毫没有第一次的磕磕碰碰。
她垂着头,完全没发觉头顶上的男人眸光诡谲,完全不是她看到的双目无神的样子。
这一双眼眸灿若星辰、深若汪洋,落在她娴熟的动作上,若有所思。
随后,闪过一丝阴鸷!
师润给他脱下外袍,察觉无形压力有些大,抬头朝他看了一眼。
却见他没有什么变化,面无表情、双眸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习惯性地转身端出水盆来,拧了布巾:“你坐下,我给你洗脸。”
他的话语越发轻柔:“经常这样伺候人?”
“啊?”师润一愣,抬头朝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
五年的阶下囚,还被养出奴性不成!
她捏着布巾的手紧了紧,顺手丢回了水盆里,道:“谁要伺候你呀!”
肥硕的身躯转身坐下,往床上一躺,被子拉过来盖好,闭上眼睛睡觉。
自闭!
她脾气说来就来,闭上眼睛后,自然没看到阎泽转头朝她瞧了一眼,唇角勾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薄唇轻轻蠕动:“倒还有两分脾气?”
师润听到了他的话,倏地睁开眼睛:“阎公子……”
她是怕他,但本性不是个逆来顺受的。
“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轻柔的“嗯”了一声,像是低沉的警告。
接下来反问:“难道不该叫夫君?”
师润:“……”
夫君你个大头鬼!
她心道:“我不能怕,再次得到重活机会,我把肥肉减了、毒解开,我会医术,上哪儿不能活?”
“阎泽现在还没有那样暴虐,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一世,他不会变!”
她思忖间,身边突然躺下来一个人,吓她一跳!
“阎……”她张口,想重新把话题拉出来。
这一次他连吭声都不吭了,只是清了清嗓子:“咳!”
警告,赤裸裸的警告!
时间越长,身边的压力越是沉重。
对这个男人的气息很熟悉的师润,很清楚他要发脾气了,熟悉的畏惧感又来了!
她不甘不愿、细若蚊蝇地喊:“夫君……”
这男人唇角一勾,突然翻身压到她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