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泽嗤地冷笑,道:“你不是会鉴毒么,怎么自己反倒是上了当?”
师润给他气笑了:“谁又能想得到,有人会在自己房里的食物下毒?”
两人一人一句,都是问句,却没有回答对方的意思,似乎都是自己跟自己说话!
阎泽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要给她答疑解惑的意思,而是道:“别怪我没警告你,留在我身边对你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千不该、万不该,你自己跑到了喜堂来抢了亲!”
师润不吭声了。
她都后悔死了好吗!
阎泽也没等她答应,毕竟他只是传达命令而已,又道:“平日别多管闲事。”
顿了顿,他侧头过来:“我的眼药,会叫楚江重新拿一盒给你,你好生看看。”
“为了小命着想,我不多管闲事!”师润气愤地丢出这句。
她心道:“再说了,楚江是可信的吗?那天对你下毒的人,嫌疑最大的就是楚江!他也知道我懂医会毒,还会拿有毒的药来给我帮你检查?说不定就是他对我有所忌惮,所以想要弄死我的!”
但因为心里气得不行,不想和他讨论这种事。
阎泽“呵”了一声,并没有理会她的反对。
在他那里,只有下命令,抗议无效!
自认话说完了,他也没有来床榻上睡,而是拄着盲杖去了外间的小榻,在那边睡了。
从第二次起,师润的活动空间,仅止于主院。
不能出去跑步,但她叫管家找木匠订做的健身器材已经送来了,晨起她先在院子里进行了一个时辰的健身。
姜荷送来了早膳。
师润吃饱了肚子洗了个澡,来到西厢给归云换药。
紧接着,给自己下了九九摄魂针阵。
结束后,就是下晌了。
叫姜荷把煎药用的炉子送进净室,一边沐浴,她一边亲自盯着熬药。
午饭、喝药,下午又是一个时辰的健身。
楚江送来了阎泽的眼药,师润没有理会,丢在桌上看都不看一眼。
要知道,她也是很记仇的!
但凡有空,她多学点孟期留下来的家族传承不好吗?理会那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她是吃饱了撑着么?
有个伤患归云住在西厢,伤筋动骨一百天,除了锻炼、学习、吃饭之外,她还要照顾归云。
“夫人,你不用一直陪着我。”归云有些过意不去。
阎府的规矩是规矩,她是顶锅差点丢掉小命没错,但师润对她太好了!
她腿断了,但手没断,饭能自己吃。
不管怎么说,师润嫁过来之前是师家小姐,嫁过来后是阎府的夫人,她犯不上亲自伺候一个婢女!
吃喝拉撒睡,她都管着。
“我不是一直陪着你,你是因为我断腿的,我有照顾你的义务。”师润的说法很简单。
她拿出一张陈旧的纸张,放到归云面前:“这是你的卖身契吧?”
归云看了一眼,很是诧异:“夫人真的从管家那里要过来了?”
师润答道:“对!我警告他,不给我的话,我就再跑一次,让阎泽把他的腿也给打断!”
归云:“……”
其实,她们俩都知道,这件事若阎泽不同意的话,卖身契管家不敢给的。
“那从今往后,夫人就是我的主子了。”归云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奴身本如此,卖来卖去的,没有自主权。
“喏!”师润举起那张身契,三两下撕成了碎片,道:“以后你自由了!”
撕完她转身去忙了,归云却是目瞪口呆。
片刻后,眼眶红了。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被禁足后,师润没见阎泽、也没见到司意。
萍水相逢的人无关紧要,她没去过问司意的事,一个劲地忙着自己的活儿。
七八日后,归云有些惊讶:“夫人,我怎么觉着,你好像变白了一些?又瘦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