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侧妃呢,还不是说不过就想动手?心胸也不见得宽阔到哪里去。”穆红衣咂舌,可谓是彻底挑起了苏晚清心中的怒火。
“你!你就是个勾引人的狐媚子!”苏晚清指着穆红衣低吼道,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调,免得到时候引人注意给太子添麻烦。
穆红衣看她这副蠢样,不禁感慨这些为情所困的女人好像脑筋都不太能转得过来,只好明明白白地说道:“我心有所属,你也别多想了,趁早收心,不要有事没事地就传我的谣言。”
苏晚清这才反应过来,穆红衣这是早就知道了,故意耍她玩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告辞。”苏晚清不敢再和她对峙下去,只好丢下一句之后气急败坏地离开了酒楼。
在穆红衣看来,她这叫落荒而逃。
一旁的春杏看苏晚清被自家主子耍得团团转,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马车上,苏晚清握紧的手心里都被掐出了紫红色的指甲印子,愤怒地低吼道:“这个穆红衣,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她了不是!”
随行的丫鬟被苏晚清的怒火吓得一愣,赶紧帮苏晚清顺了顺气,一边出主意:“主子,我们不能亲自出手,不如请杀手去堵住她的嘴?”
苏晚清虽然已经对穆红衣恨之入骨,但是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一听到“请杀手”三个字,立马瞪住了她,呵斥道:“以后不许再提请杀手一事,听到没有?!”
那日她躲在屏风后面目睹太子训斥办事不利的刺客,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连太子的手下都拿那个穆红衣没办法,她自己断然不会再自讨苦吃,也算是提前吸取了个教训。
丫鬟也不知道苏晚清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也发那么大的火,赶紧点头如捣蒜地应着。
苏晚清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连丫鬟也不明白她的心思,干脆拿她撒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没用的东西,劝你记好我说的话。”
“是是是,是奴婢愚笨。”丫鬟丝毫不敢反抗,只能苏晚清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心里也不待见这个一身戾气的主儿。
穆红衣倒是没有被会见苏晚清这件事给气着,相反,她心里还十分痛快,叫小二上了几个新菜,索性和春杏一起在酒楼用膳。
说起来,这一世的苏晚清也太弱了些,穆红衣不禁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苏晚清作为太子的谋士,要比现在难对付得多,也正是因此才受到太子的重用。
前后对比之下的天壤之别,让穆红衣不禁好奇起来,这其中到底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诶,春杏,这个太子侧妃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脾气这么差啊?”穆红衣拉着春杏问道。
在穆红衣的印象里,苏晚清应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狠角色才是。
刚才明明和主子说过了呀,难道是没听见吗?春杏搞不清楚状况,只好又复述了一遍道:“苏氏嫁给太子当侧妃已经有好几年了,但是一直没有子嗣,太子难免有些厌弃她。”
“可能是上辈子坏事干多了吧。”穆红衣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饶有兴味地调侃道。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来由地就损主儿的清誉。”春杏也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替穆红衣打抱不平。
两个人用过午膳之后在外面闲逛了一会便回了元帅府,穆红衣还有一堆之前在村子里时落下的公务,也不敢怠慢。
是也,宋之言外出归府,就看见怀桑不知道从哪里急匆匆赶了回来,说是有重要的消息。
一进屋,怀桑草草行了个礼,一股脑地说道:“手下打听到有人花重金要买穆少讲的命,请的是江湖上不讲道义的杀手组织,这次怕是会很棘手。”
宋之言闻讯,蹙了蹙眉,手指在腰带轻点了几下,细细琢磨着。怀桑可以慌,但他必须坐怀不乱。
“你先安排人暗中保护穆红衣,多派点,要身手好的,务必确保她的安全。”宋之言抬手下令道。
这一次显然比前几次来势凶猛,怀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忍不住问道:“那接下去……”
“至于是谁请的,我自会查明,你只管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宋之言直接打断了怀桑的话,把人遣退了出去。
宋之言屋子里的灯亮了一宿,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里面才暗了下去。
翌日,穆红衣见秋菊的衣服上烧了个洞都还在穿,才想起来丫鬟们的衣服都旧了,打算着给她们好歹添置两件衣裳,便领着春杏上了街。
这不出门还好,一出门穆红衣就开始后悔自己太过匆忙没看黄历。
人群中恍惚闪过的人影更加让她明确了自己的预想——她们被人盯上了。
穆红衣悄悄地握紧了春杏的手腕,在她身侧小声提醒道:“有人跟踪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跟紧我。”
此时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穆红衣拉着春杏七拐八拐钻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将春杏塞在了一个宽大的空水缸里。
跟踪的人以为穆红衣想甩掉他们,一路紧追也赶到了那条巷子,然而下一刻就被穆红衣堵住了去路。
“说,你跟着我是想做什么?”穆红衣声色俱厉地问道。
“我们是被人雇来保护你的。”
“呵,你觉得我可能相信吗?”因为身边还带着春杏,穆红衣丝毫没有掉以轻心,眼神盯紧了那人的一举一动。
正要出手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穆红衣下意识转过头,发现宋之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巷子口。
然而也就是这个空子,那个跟踪的人直接从穆红衣胳膊下面钻了出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刚好从对面的草垛上翻了过去。
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穆红衣不甘心,还想去追,宋之言却从后面抓住了他。
“人已经跑远了,肯定追不上了。”宋之言余光扫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这才放心。
穆红衣心想这宋之言来得也太巧了,心中疑惑,偏头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