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和端贵妃都被捉拿归案了,这一夜,消息几乎立马从宫里传开了。
人们都在庆幸,这两个对当朝天子威胁最大的人物,总算是被抓住了。
早朝时,大家对此事的结案方式并不同意,有人认为可以稍后行刑,先逼问出两人身后的幕后主使。也有人认为此事无法再拖,要是两人再一次被救走,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听着这些杂七杂八的意见就莫名头疼,全权将事情甩给了君临渊,“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儿臣遵命。”
君临渊领下任务,准备退朝,向顾念音报告这好消息。
奈何被皇上叫住了离开的步伐,“渊儿,你留一下。”
“儿臣在。”
“你和永安公主的婚事,朕已经帮你们看了日子。”
皇上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抬起头直视他,语气里有着难得的放松。
君临渊自己或许都没发现,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掩的紧张,“是几日?”
“三月初五。”
那得是明年了。
“好。我回去找音音商量一番。”
“你的婚事,朕很看重。”皇上严肃道,“必须计划好。”
“儿臣明白。”
领到日子后,君临渊兴冲冲就回了家,仿佛刚得到玩具的孩子一般兴奋。
韩夜是第一次见到君临渊身上表现出这种毛头小子的激动劲儿。
“真的吗?”顾念音一双眼睛明动闪亮,直直看着眼前人,闪动的光不比君临渊少。
“是!”君临渊克制住自己想要将眼前人抱起来的冲动,直直喊道,“你终于嫁给我了!”
“啊!”
顾念音跟着一起蹦哒起来,连带着青玉的情绪也一并被点燃了。
“我终于要嫁给你了!”
这对于相恋的情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父皇让我们从今天开始筹备婚事。”君临渊冷静了情绪:“等到明年三月,便是我迎娶你的时候。”
“嗯!”顾念音重重点了点头,“太好了。”
“你的眼睛……”君临渊伸出手,触碰她的眼尾,“好了吗?”
“嗯。”
顾念音点了点头,昨日君临渊离开后,她便继续和青玉熬制草药,在今天早上就已经下了肚,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渐渐恢复了视力。
这一场在顾念音身上的浩劫,简简单单的过去了。
君临渊的眼神炽热满满,同时带着愧疚,“这次我没帮上忙……对不起。”
“没事。”顾念音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问题道歉,“不必为了这些琐事道歉。”
“有。”君临渊的态度确实十分坚决,“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不好过。”
确实,整日黑漆漆的生活,对于顾念音来说,简直如同地狱一般。
但这都被她扛了过来。
君临渊难过的是,自己没能在这一段时间内陪伴她。
“真没事。”
顾念音淡淡一笑,君临渊这段时间在做些什么,她自是明白的。
君临渊点了点头,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嗯。”
“好啦。”顾念音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脑袋,“走,计划婚事去?”
君临渊被她这股劲儿打动,展开笑容道,“这么想嫁给我?”
“你说呢?”顾念音翻了他一眼:“不想娶我直说。”
君临渊哼哼一笑,终是没能抗拒自己的内心,上前抱住了她,“想,怎么不想啊。”
这在古时自是不合理,但顾念音的思想不属于这时代,容忍了他的做法,并且乐在其中。
青玉和韩夜两人相视一笑,旋即转身离开了这地方。
“那我就勉为其难嫁给你咯。”
两人的婚期敲定后,日子一天比一天甜蜜,有时候甚至府里人都会被带动,那种想要嫁人的欲望呼之欲出。
“要是还不招供,这死罪可是安了啊。”
关于丞相和端贵妃二人,皇上终是狠不下心来判处死刑,只是给了两人一条路。
如果选择供出幕后主使,便可以免去砍头之刑,但要在天牢内度过终生。如果不说,那边是死路一条。
“都说了,没有没有!”丞相浑身上下满是逼供时打出来的伤痕,一道道一条条,有新有旧,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冒着鲜血,格外刺目。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周围已经肿了一大圈,鼻梁也被打歪了。活脱脱和先前变了个人。
“要是不说,后天可就行刑了!”
都督又是一鞭子抽在了他身上,随着丞相发出的一声惨叫,天牢里开始回荡着无尽的咆哮。
“我都说了不知道!你们还要我怎样?我要见皇上!来人!我要见皇上!”
“你们关了我几天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当朝丞相!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
“让我见皇上!我要让皇上一个个制裁你们!”
“你们都得死!”
都督看他就像是在看个笑话,“这都死到临头了,还废话呢?”
“还有你,到底说不说?”丞相的边上就是孙雨洁,她是女性,相比之下比丞相好些,脸上基本上没什么伤,全是在身上。
细细麻麻的针孔浮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格外吓人。
这是对待女子的特殊刑罚,伤口不明显,却痛如刀割。
孙雨洁抬起头,直视着都督,像极了一个怨妇的模样,她的声音沙哑,和先前无可比拟,“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们的幕后黑手,还是你们的计划。”都督还是重复着那一句话。
“我不知道。”孙雨洁骄傲地撇过了头,不想同他对视。
“哦?”都督看着嘴硬的两人,默默摇了摇头,“看来你们还是等死吧。”
都督对着外头的狱卒道,“罪犯不肯招供,态度顽强,故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一声令下,奠定了二人的死亡。
“你还是不肯说吗?”孙雨洁等人走光了,空荡荡的牢房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之时,冷哼一声,开口问道。
丞相肿成一条线的眼神看向了她,“你不也没说?”
“说了不也是死路一条?”孙雨洁尴尬地笑了笑:“你以为他们真能放过我们?”
“自是明白。”丞相连连苦笑三声:“不该有这么大的野心啊。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悔。”
“天天和他们耗着,好玩吗?”入牢以来,丞相几乎每天都是哭天喊地。
“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