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氏还没开口,其他的妇女就坐不住了。
“王李氏,这放妾书是怎么回事?”
她们又不傻,到现在已经意识到她们被当成了枪使了。
而且白如手中有放妾书,那胡三春就跟长谷村的王家没有任何关系,她们贸然找上门来骂人家,若是这件事捅出去,丢的可是她们乃至整个家族的脸面。
“没有放妾书,放妾书是假的!”
哪怕事情到了这一步,王李氏也依然不承认。
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她不承认,哪怕是白如也不能奈何她。
“看来王夫人的记性是真的不好,既然如此,那我们来比对一下,这放妾书上还有你的手信呢。”
王李氏抬头看去,放妾书上面的红色印痕十分显眼。
她张了张嘴,突然语塞。
“我……”
“这总不会是我强迫你印上去的吧?”
“这……”
“里正,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我们如今是长宁村的王家,和长谷村的王家没有任何关系,还请里正做个见证,免得日后有人仗着大家的无知招摇撞骗。”
这话就是在刻意针对王李氏了,可王李氏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又一次败在白如的手里了。
“放心,此事我会告诫大家。”
张里正保证。
白如站起来道。
“那就有劳里正叔了,晚点修诚回来,我再让人情里正叔过来一起喝酒。”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修诚一家自从发达之后找茬的人是一波接一波。
里正不介意卖他们一点好,才能让他们更加安心的留在长宁村。
送走了里正,白如回到大厅,看着在场的妇女们道。
“看在你们无知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请你们以后不要来长宁村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白如的话让几个妇女无地自容,其中一个妇女站出来道。
“是我们的错,我们给你赔不是。”
“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我们就先走了。”
妇女们看都不看王李氏一眼,一溜烟走光了。
王李氏眼睁睁看着她们逃走,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
今天本身就是她骗了她们,她们如今知道了真相要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王李氏,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白如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李氏。
王李氏感觉她在嘲讽自己,可正如白如所言,她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白如,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王李氏放了一句狠话,这才灰溜溜的离开。
白如冷笑一声。
“来人,以后派人守在渡口边,只要她出现,就把她丢到海里去!”
白如这声音并不小,足以让走出门的王李氏听个一清二楚,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她就是被陈素芬当枪使了。
之前她说的那些分明就是故意的!
而她偏偏记吃不记打,忘了之前白如是怎么对待她的,眼巴巴的凑上来被她折辱。
王李氏越想越气,最后是沉着脸离开王家的。
回到长谷村,王李氏黑着一张脸冲到了陈素芬家。
“陈素芬,你给我出来!”
听到王李氏气急败坏的声音,陈素芬就知道她被白如收拾了,可奇怪的是她并不是那么失望,反而有点诡异的畅快感。
有些痛苦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承受,那么就不是那么难以承受。
“陈素芬,你这个老贱人,养了白如那个小贱人,怎么,不敢出来见我,准备当缩头乌龟是吗?”
王李氏把在白如那里受的气全部发泄到陈素芬身上。
陈素芬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嘭的一声打开门,两个女人针尖对麦芒,就这么吵了起来。
“陈素芬,你这个搬弄是非的老贱人,难怪你男人宁愿去外面养鸡都不愿意跟你过!”
“王李氏,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你男人还不是纳了生了两个孩子的胡三春为妾,不仅如此,还让她的儿子考上了童生!”
“闭嘴!”
这件事是王李氏的痛穴,只要一提及,她就痛不欲生。
都说骂人不揭短,但她们现在却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陈素芬,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儿去,你儿子白阳早就被黄雪儿那个狐狸精勾搭走了!”
“王李氏,你在胡说什么!”
这话宛如惊雷一般砸在陈素芬的心口,震得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我可没有胡说,上次我在渡口边亲眼看到他们卿卿我我我,难舍难分。”
她上次还真看到了,不过这件事不算什么好事,她就谁也没说。
如果不是今天在气头上,她也不会说这个。
“闭嘴,我让你闭嘴,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
陈素芬气急败坏,拉扯着王李氏的衣服,王李氏也不遑多让,两人你来我往,在白家的大门口厮打起来。
“王李氏,今天我就打死你,免得你这张嘴一天到晚搬弄是非!”
其实陈素芬心里已经有点相信了,毕竟是她的儿子,这几天白阳天天找借口往黄家跑,美其名曰是去给姐姐送东西,可他们家哪儿有那么多东西天天送。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而已,今天被王李氏点出来,她能不气急败坏吗?
“陈素芬,我也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两个女人互不相让打成一团,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
陈素芬的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把,而王李氏的脸上满是掐很,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看向对方的目光都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最后还是邻居看不下去了,找来了里正才勉强将她们劝回家。
回到家,王李氏和陈素芬脱下衣服,看到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掐痕,顿时更生气了。
奈何她们的都不年轻了,刚才那一架已经耗尽了她们的力气,只能满肚子火气去洗澡。
晚上,白阳从黄家回来,就看到陈素芬坐在大门口。
黑暗中,白阳对上陈素芬那双眼睛,莫名的心虚,他故作镇定的问。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听到这话,白阳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