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子这不回来了吗?”
白阳忙上前去扶陈素芬。
陈素芬也没推开他,由着他将自己扶进门。
白阳松了口气,立刻去关门,门刚关好他一转身,就见陈素芬立在他身前,吓得白阳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毕竟谁大晚上一转身突然出现一个人在身后都受不了。
“娘,您吓死我了。”
好一会儿白阳才回过神来,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道。
“是吗?”
陈素芬冷笑一声。
“今天你姐姐吃了什么?”
“姐姐当然吃的是鸡蛋啊。”
白阳想也不想就回答。
回答他的是陈素芬不客气的巴掌,啪的一声打的白阳耳朵里面嗡嗡作响。
“娘,您为什么打我啊?”
白阳心里发虚,却又不相信他喜欢黄雪儿的事情被发现了。
陈素芬一听更生气了,打的也更用力。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他们白家的名声就真的不能要了。
白城可以在外面玩女人,也可以把外面的狐狸精带回家,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大家只会说他一句风流有福气。
但要是他们父子俩都被一个女人吸引了,那就不一样了。
陈素芬已经在白家生活了大半辈子,她不想这一切被毁了。
陈素芬越想越生气,打白阳那也是下了死手,疼的白阳四处逃窜。
“娘,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
陈素芬追着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这才停下,语气森冷的提醒。
“白阳,我不管你对那个狐狸精有什么想法,都到此为止!”
说来也是讽刺,她丈夫不喜欢她勉强可以说她老了,可她儿子才二十不到啊,竟然也喜欢黄雪儿那个老女人。
她完全想不开。
此时白阳也顾不上疼了,小心翼翼的看着陈素芬问。
“娘,您真的知道了?”
“不然呢?”
之前跟王李氏打了一架,现在又揍了儿子一顿,她只觉得身体被掏空,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儿子,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
一想到黄雪儿那个惺惺作态的狐狸精,陈素芬就一阵膈应。
有些东西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男人却硬是看不出来。
“娘,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可是我也忍不住。”
白阳被打的鼻青脸肿,在陈素芬的对面坐下。
这件事被捅穿之后,他反而轻松了很多,哪怕身上还疼,可心里那种轻松的感觉却让他十分放松。
“忍不住也得忍,这件事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我们白家的名声就完了,你们兄弟三个还想不想娶媳妇儿?”
“我……”
其实白阳想说他不想,可他不敢。
他不说不代表陈素芬猜不到,她冷哼一声道。
“我告诉你,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让你跟黄雪儿有任何的瓜葛。”
白阳失魂落魄的爬起来,有气无力道。
“娘,我先回房了。”
陈素芬没吭声,她就这么坐在地上,一刻钟之后,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陈素芬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她越想越是难过,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同样想不通的还以后王李氏,此刻她早已经换好衣服上了药,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
想到她竟然被白如一个小辈欺负成这样,就难受的不行。
可如今李家在长谷村的势力大不如前,就算有势力,也不会帮她。
再说回她的婆家,丈夫已经过世多年,除了她几个儿子,婆家的人也不会为她出头。
再说了,就算她的丈夫还在,他会帮谁还要另说。
王李氏越想越气,却无可奈何,最后硬生生的把自己气病了。
雨过天晴,第二天天气很不错,淋了半宿雨的陈素芬获得的了和王李氏同样的待遇——生病。
两个女人躺在床上哼次哼次,却没有一个关心她们的人。
两人越想越悲凉。
而白如这边却十分热闹,因为下了雨,村里人去山上采了不少蘑菇回来,白如正陪着大家做蘑菇吃。
胡三春坐在一边看着白如。
“小如,你今天不练字了吗?”
“今天休息一天。”
练字这种事看似简单,可练久了手腕手臂都受不了。
“不如我们去街上临城看看?”
胡三春记得王修诚的生辰就要到了,从前他们家穷,所谓过生辰也只是做一碗带鱼肉的面而已,但这一次不同,如今的他们什么都有了,生辰也得办的体面一点。
“好啊,娘想买什么?”
对于逛街,白如虽然不是很热衷,但也挺喜欢的。
“倒也不是买什么,就是修诚的生辰过几日就要到了,我打算好好庆贺一下。”
“修诚的生辰吗?”
白如还真不知道他的生日,两人成亲这么久,他也没提过。
“是啊,就在七月初十。”
白如算了算,如今已经是七月初二了,可不是还有几日么。
“娘,修诚他过几岁生辰啊?”
说起来也是惭愧,她连丈夫的年纪都不清楚。
“二十啊。”
提起这个胡三春的心情就有点复杂,农家人没那么多讲究,一般男子到了十六岁就该成亲了,可他们家当初太穷,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到他们家。
“他才二十?”
白如心中暗惊。
虽然她这句身体也才十七,但她的心理年龄成熟,从来不把自己当成十几岁的小姑娘。
但王修诚才二十,她就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既视感。
“是啊,他二十岁了才成亲,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
胡三春并不知道她关注的点是什么,感叹道。
白如灿灿一笑。
“娘,二十岁也挺好的,而且现在他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胡三春认同的点头。
“你说的也是,说起来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之前他没有成亲,或许就是等着你呢。”
“娘,您又打趣我。”
白如娇嗔着瞪了胡三春一眼。
原本还有点惆怅的胡三春心情忽然就豁然开朗,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往前看,她何必揪着之前的事念念不忘,闷闷不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