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盛极必衰,虽然应家并没有一直昌盛下去,但如今确是逐渐衰退。
应家老宅。
儿子被人打了,老子自然是很震怒。
左右磨磨蹭蹭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应老爷子拐杖都扔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爷爷,您现在搁这儿生气呢,是生气什么?”说话的年轻人长得很好,一套修身的西服,将流畅的腰线和笔直的大长腿包裹住,面色却很冷淡,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失礼。
看着这个外孙,应老爷子更加生气,应家如今家宅不宁,就是因为人心不齐。
“我生气什么?你没有看到你们小叔那个样子。”他结果管家递回来的拐杖,在地上跺了跺,把白色的瓷砖敲得砰砰响,“那个手……”
说着自己都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
“那个手成了那个样子,以后吃饭都成问题,你们一个个倒好,问你们一问三不知。”
旁边站了很久的老大应思琪,终于是不再沉默。
“爸,这个事情,怪不得人家。”
老爷子听了一瞪眼,“什么怪别人?合着你是知道罪魁祸首是谁?那可是你亲弟弟。”
应思琪想冷笑,但想到面前这人是自己的父亲,又有些无奈。
生在这个家,有无上的荣光,也伴随着无尽的禁锢。
“对方是谁,我们都知道了,但之所以不告诉您,只不过是怕您冲动。”
老爷子已经不想听这群逆子的鬼话,说了那么多都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最终,应思琪无奈地说出了张九尘的名号。
“爸,您不知道,龙门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老爷子也沉默了,没有想到结果居然是这个。
“把你们弟弟送到最好的医院去,照顾好他就行了。”
应老爷子这句话算是变相地妥协了。
应如是等小辈是插不上这些话的,他们都只能看着父母和老爷子据理力争。
虽说是隔代亲,但在老爷子这里,就和别人格外不同。
他不仅把自己的儿子护的很好,甚至还把过多的父爱也倾注进去。
所有孩子都放在一起,他永远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不过好歹是这么多年过来了,大家早就有所改变,不再是以前那个一心一意想着念着家族的傻子。
“如是立了大功,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
应如霖站在门口,应老爷子还在客厅里,应如是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你别太张扬了。”
应如霖也有自己的公司,但父母总是受祖宅的驱使,一次两次还好,但老是拿着自家公司的资金去补公中的缺,次数多了,心里难免也不高兴。
他们是不图靠着祖宅的威望闯荡,但也不想继续被扒着吸血。
他听了应如是的警告,抖了抖肩,颜值高的人,做什么动作都赏心悦目。
“别这么紧张,我就实话实说,再说老头子此时还在担心他儿子呢,没空出来就检查你。”
应如是一直都没有在应老爷子面前表露出任何的不妥,甚至祖宅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
“不过如是和我们还是不同。”应如霖微微打量了她一番,这个堂姐长得好看,在老一辈面前做任何事都乖顺,但却不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自己的想法,所有在一群兄弟姐妹之中很是打眼,就算有这落后的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但也不能否认,她是用自己一个人,来改变了别人对她的看法。
“最近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样?”商问情的大名都知道,谁都是能躲就躲,绝对不会轻易触犯他。
应如是和商问情的年龄偏差有点大,但没人敢提。
也就是应如霖,喜欢在应如是面前撩老虎须。
应如是白了她一眼,没再祖宅多留,稍微停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一夜之间,乌镇似乎都安静下来,往日那些嚣张的不行的二代们都被自家的大人们叮嘱了再叮嘱。
被张岩调笑了一遍,张九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些人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总比那些不长眼的要好。”
张岩自讨没趣,便换了一个话题,“林斜阳那边出了一点问题。”
张九尘抬起头,终于是被他吸引的兴趣,“出了什么问题?”
林斜阳其实很省心,只要给钱给人,他就能创造价值,虽然听说一直和林院新有分歧,但从来没有造成大的乱子,一切都还在控制范围内。
提起这件事张岩也很无语,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下属都还靠谱,绝对不敢开自己玩笑,张岩都要惊呆了,不,事实上他已经惊了,从来没有见到这种人,“听说二测结果出来了,依然效果惊人,如今开始着手下一个课题。”
连目前都二测都没有处理完,甚至连新产品都没有完善,这个人飘的有些厉害。
张九尘都能想到那个狂妄的年轻人毫不顾忌地把自己的杰作说出来,根本不惧媒体的恶意报道,说的话也是无限离谱。
九鼎的名声还在吗?张九尘忍不住想道。
“老大。”张岩小心翼翼地看张九尘的脸色,虽然他是真的被林斜阳的这些操作惊呆了,但依然每次听到都要震惊一下,“您没有事吧!”
“林院新在公司都是做什么的?”
张九尘要的不是张岩的回答,反而自问自答道,“以后对外的事都给林院新吧!”
林斜阳只要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绝对狂妄。
这种没有什么大错,又有些水平,才是最叫人伤脑筋的。
关于科技产品加医疗这方面的,都是张九尘在负责,刘猛也不懂,但到了要命面对大众的时候,都是赶鸭子上架,挂着职业假笑,拿着提前写好的稿子糊弄大众,心里真的是无数个妈卖批,但最后,结束之时还要表达对采访的高兴情绪,也是没谁了。
本来还在担心九鼎名声不保的刘猛,在只联系到张岩之后还喘喘不安,知道张九尘给出了解救方案之后,简直都要喜极而泣。
听着刘猛欢喜的声音,张岩忍不住心怀同情,虽然他辛苦了一点,但这位才是真正遭受着心灵的折磨。
“你还在同情他?”张九尘似笑非笑。
“早知道你这么热爱工作,我就应该把你留下来,这样你应该不会这么遗憾。”
说着,自己啧啧了两声,毕竟是他叫张岩跟着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