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九尘的话,老人混不在意地说道,“它们不从门进,有的是方法,这院子墙又不高,后面还专门给他们开了一个洞的。”
“你要是觉得麻烦就算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张九辰当然不是嫌麻烦,他只是适当的表示了一下好奇。
张青才是真的好奇,跑到门前,手掌撑着地,头却往门外面看。
“这里爬进来好脏哦,”这本来是门腐蚀之后,烂掉才有的洞,远没有到能钻人的地步,但听老人的意思,这样的小孩还不少。
老人听到他说的话一笑,“对啊,那一个个的,天天正事不干 老想些歪门邪道,就应该让他们关在家里学习。”
听到说是大户人家拆家丢的东西,张九尘猜测手上这个罐子应该是来自那里。
“那给您现金还是?”
“给现金吧!”
张九尘手上很少带现金,应该说现在人很少有带现金的。
“手上没有现金,东西先放在您这儿,之后再来拿。”
老人没有意见,他这会儿坐回去,又编好一大半的竹篮子。
“小青还待在这儿玩吗?”
张青抬起头,“九叔要走了吗?”
“我想先回去一趟,你们要是继续玩的话,回去我找个叔叔带着你们玩。”
“好。”张青沉迷于鸭子,没有往日那怯生生的,紧紧粘着张九尘不放。
见他低着头继续看鸭子,张九尘忍不住感叹,“感觉他现在连个鸭子都不如来。”
虽然是这样,但出门的动作是一点都不满。
不知怎么地,人感觉有些发慌。
他们在的这个院落,是离的不远,差不多五十多米的距离,但是这短短的距离,还是需要走过去的。
门口的小舟停在岸边,石板上有个大娘在洗衣服,她左边放着竹筐子里面是拧成一团的喜好的衣服,右边还零散地有几件,手上拿着木棍,放在石板上敲打。
张九尘第一次见到这种洗衣方式,但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好奇这个。
“大娘,您看到之前湖上的船了吗?”
大娘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张九尘,“你说的事那个船吗?”
她手指了指,张九尘才发现之前的绿皮船,就停在荷叶掩映的地方,只是那边是个盲区,张九尘没能一下子看到。
张九尘的心沉了沉,张年年什么性格,他是知道的,这片小池虽然小,但还是有吸引她的地方的,上船之前的任务是采莲蓬,但这点时间,根本不可能采完。
“是这个,”张九尘回道,“您看到刚刚船上的人了吗?”
大娘一笑,“我来这儿有一会儿了,没看到有人,你要找人,估计不在这里。”
她脚边的衣服一看确实是待了一会儿的,说的话应该也没有问题。
就是因为如此,才是最大的问题。
“帮我转接张衡。”
耳边传来轻微的电流音,过了两秒,才有回应,“转接不到张衡。”
张九尘神色一厉,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你们派人出去,调查附近的监控。”
张九尘沉默地走在小巷之中,青石板上面还长着青苔,巷子两边的距离很小,只能容两人通过。
“醒醒。”
他伸手拍了拍张衡的脸,年轻人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背上的血迹渗透出来,在身下蜿蜒出一条血色的痕迹。
只有在张九尘的一张醒神符落在他身上,张衡才悠然转醒。
看着他醒来,张九尘又开口,“年年呢!”
恍恍惚惚睁开眼,张衡调整了一下失焦的视线,认出眼前的人,马上跪倒在地,“小姐被人带走了,是属下的失职……”
他没有说完,人就被踹翻了。
重新又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张衡,喉咙里发出一道闷哼。
“你就是这样保护人的?”
张衡低着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早在联系不上张衡的那一刻,张九尘就知道张年年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没有想过要告诉张父张母,甚至还让人带着两位去了隔壁县城的农家乐,反正是越不知道越好。
如果说之前还没有把百里寻的话放在心上,张九尘此时就是爆怒。
他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
就算是没有百里寻,还有一个商问情。
张九尘想到了今天早上。
“我们合作?”
“对,”商问情说话很是漫不经心,但张九尘知道,他就是用这种方法让人觉得他没有危险,最后放松警惕,憋屈地被坑。
“你看我们商氏在平山,这个我不需要多说你应该明白。”
“有些人的爪子是真的痒,净天想一些不该要的东西。”
“那为什么要我和你们合作?”张九尘不觉得自己一个不沾平山任何事的人,能在其中起什么作用。
商问情当然不需要他做什么,就只是少龙王这个名头就得让人望而却步,不敢得罪。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挂个名而已。”
听到这张九尘不禁冷笑,“你还真的是和你妹妹一模一样。”
这句话明显是触怒了商问情,“别侮辱我妹妹,不然就是和你作对,我都在所不惜。”
张九尘自觉收了音,但商家人做事不择手段,又是让他领教了。
“那你别想了,你们这些人想怎么撕就怎么撕。”
商家人真的是好样的,妹妹做过的事,哥哥还想重新再做一遍。
要说靠少龙王的名头,简直是个笑话。
曾经的商问雪就不怕他这个少龙王,如今的商问情还不是一样。
张九尘轻飘飘读看了商问情一眼,不是什么时候,他的脾气能好到容忍所有算计。
几年前的商问雪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张九尘在养性。
在山上修行了几年,但对于凡俗之事,还是不能淡然。
他想着快一些回到家里,但一直被大长老压下,甚至还下了死命令。
“就这么一件事,你扛过去了,以后的龙虎宗都是你的。”
这个条件并不是很难达成,他不能练习家里,但心中有了目的,那就变得不难熬了。
遇到商问雪时,他一直都是认真履行着要求。
古灵精怪确实惹人喜爱,但心思重,步步算计还是让人不喜。
后来他去了申市,就连听到商问雪重病都没有回来,还是自己逼着自己做了了断。
都说逝者安息,不提过往,当初郎才女貌惹无数人艳羡,但如今再听到同样的话,虽然都是误会,还是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