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尘只是想到某种可能,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不禁还有心思给张年年开起玩笑。
伊维特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什么意思,年年是真的幻听了?”
“不是,”张九尘的笑意淡了下来,他转而对张年年说,“待会去洗个热水澡,今天早点睡,以后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张年年一向都比较听她哥的话,自然不会去反驳。
张九尘的视线落在张衡身上,“你和张媛,回去领罚,连同门的小把戏都看不清楚……”
最后没有说完的话不言而喻,张衡自知失职,默默认下这个处置。
至于还没有出现的张媛,没有人给她求情,她自己也不敢说话。
回到房间,伊维特的好奇心就抑制不住,“所以是和你一样的人做的?对方为什么要针对年年一个小女孩呢?”
张九尘沉着脸,“估计是想通过她给我传递什么消息,对方应该是受到了限制。”
张九尘还想说什么,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少龙王,老妖不见了。”
张九尘蓦地想打了关键。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对方也知道的不是很准确,“自从那日您走后,老妖对您带来的东西格外感兴趣,之后一天都在观测,他一向做起事情来,几天不吃饭都是常有的事,今天有客人来,需要见老妖一面,我才不得不去敲门,结果敲了半天,才发现对方根本不在房子里……”
这就比较反常了,要是老妖想要做什么,也没必要隐瞒自己的手下。
“你等一下,我现在过去。”
张九尘挂断电话,和伊维特交代一声,就急匆匆地去了朱雀大街。
梧桐里隔壁的店铺没有开门,坐在自家门口的老太走就习惯了,反正那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仔一看就不是发大财的人。
看到一个年轻人行色匆匆地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老太不禁戴好自己的老花镜,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就算是看不得那个懒仔不开门营业,也不希望自己的邻居东西被偷。
张九尘出门很急,今天更是连梧桐里都没有进去,直接进了这个小门面。
守店的是个小年轻,张九尘看到对方的脸,就一下子猜出这就是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人。
他见到张九尘的一开始还很高兴,等他走近之后,就开始怂了。
张九尘带着一身寒霜,肩头还有没有化去的积雪,最后被室内的温度蒸发。
屋内还是那天他离开之后的场景,桌子上放着老妖最宝贵的精密仪器,张九尘还记得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对方就是拿着这个东西鼓吹他能用这个转换空气中的气。
气本来就琢磨不透,很少有人能用固定的方法去吸收,全都是靠着一股虚无缥缈的能力。
老妖说的话无疑是天方夜谭,甚至每一个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荒唐。
还好他不是靠这个东西来养活自己,不然那病毒式的言论,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打出去。
在房子里面转了一圈,只能感受到一点略微奇怪的气场,和那片红叶上差不多,甚至已经散的感受不到了。
“有不认识的人来过这里吗?”真皮手套划过硬木家具,上面已经堆积了一点浮灰。
那小年轻摇头,“老妖不喜欢我们碰他的东西,就算再乱都不能动。”
张九尘嘴角抽了抽,眼前这幅狗窝的样子,还是老妖自己要求的?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打劫了,加上对方下落不明,真的是一副入室抢劫案的现场了。
不过这也能看出一件事情,那就是老妖并不是被人带走的,“他应该是自己离开的。”
事到如今,张九尘倒是明白了一件事。
张年年听到的声音,估计就是这个混蛋的吧。
他妹妹招谁惹谁了,居然给她传音。
张九尘一拳砸在木板上,还好对方没有真的被拉进这个圈子里面,不然……
“您看出什么了吗?”那个年轻人在张九尘一拳砸破梨花木之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张九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老妖自作孽,估计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就要被饿死了,赶紧另找东家吧。”
张九尘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会地离开,只留下呆滞的小年轻。
出了朱雀大街,张九尘那一时间的愤怒情绪也消散的很快。
最近发生的事情老是能让他生气,张九尘不禁暗暗警惕。
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少龙王的位置,在这上面给他使绊子,张九尘能想象的到,但是对方不该动他的家人。
还有老妖那个家伙,一点都不懂规矩。
张九尘找了一个小卖部,叫老板给他买了一包烟,连打火机都是新买的。
长长的火舌舔舐着烟草,袅袅白烟铺散开。
劣质烟草的味道,张九尘只在五年前尝过。
那个时候生活压力大,根本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有的没的,每天为了找工作,整个人都是麻的,哪里像今天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这么简单。
可如今这样的事情也不简单,现在好像一个个谜团摆在面前,他却没有办法把他们解开。
这背后好像有一双手在操控,而他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牵着走。
脱下鞋子,伊维特已经开始在摆盘子。
“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有些人的恶作剧。”
伊维特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也不知道那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伊维特是个律师,见过很多那样的事情,无缘无故的恶意,甚至是飞来横祸,有什么一个案子在分析动机的时候卡壳,简直叫人绝望。
“年年已经睡了,刚才给她送了一碗汤,晚上饿了也有别的吃的。”见张九尘没有接自己的茶,反而是看向楼上,伊维特很懂他的心思说道。
张九尘点头,“幸苦你了,这几天妈不在,就要你这个嫂子多费心。”
伊维特被他一句嫂子说的不自然该摆什么表情,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晚上等伊维特睡着,张九尘依然坐在书房处理事务。
他和往常一样批改着公务,桌前却有一团阴影,那是本不该在这里的张衡。
“白天我有句话没有说,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张衡低着头,“知道。”
“你知道张媛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