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吵，实在是你们工作室的员工，是真的不懂变通。”他低着头皱着脸埋怨，“也不看看我起大早专门送人过来，哪一样不需要花时间，你们之前发的消息多好看，到了地方就翻脸不认人……”
他还想继续说，但林斜阳黑沉沉的眸子望着他，男人一下子忘记想要是说什么。
“继续说？”
男人哑然。
“说了那么多，是把谁当傻子？”他的手放在旁边桌子上，随手拿起手上的表格，林斜阳很是随意，“如果你很想拿那二十万，那还是请你离开，留在这不是个好兆头，毕竟我们不是慈善家，专门等着实验失败给你们送钱。”
“你们……”男人脸色铁青，很是不满，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瞪着面前的男人却不敢下一步。
“呵，既然没钱，就不要学人家大企业搞什么，谁知道你们的东西是不是有保障。”
“奶，我们走。”
他把手一甩，就拽着我他手边的老人离开。
老人明显还不明白怎么就突然说要走了，他们来之前还谈的好好的，那二十万，就给他孙子付他新买的那辆车的分期，他孙子才刚刚开始工作，买辆好车走出去也有面子。
“怎么就走了？这不是还能再谈谈吗？都是给别人做事的，说说好话，人家会给面子的。”
“这位领导，你看看我们专门看着你们发的那什么，招募，专门看到你们那个招募才过来的，我这么大一把年纪，来一趟也不容易……”
她倚老卖老惯了，全然不知道此时这个房间里，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着。
男人感受到周围射来的眼神，脸上火辣辣地，以前他最佩服她奶，什么都敢说，就这张嘴，不知道帮她占了多少便宜。
不过此时，他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在人家的地盘，又有谁愿意听他们卖惨呢。
老人说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却没有得到回应，不禁有些不悦，年轻人就是不懂事。
林斜阳似笑非笑地扫过男人，指点江山的老女人，正掐着腰要说什么，被男人恼怒地拦下来。
“奶，算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他就丢不起那个人了，他看到有好几个不务正业的工作人员，正拿着手机在拍照。
如果有吃饱了撑的把视频放到网上去，让他们公司的人看到了，工作丢了不说，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甚至还可以被正在追的女朋友瞧不起……
他不敢承担这个后果，自然选择息事宁人。
老人没见过孙子发脾气，也被吓住，讪讪不敢说话。
林斜阳哼笑一声，在他们的资料下面打了一个叉。
男人恶狠狠地走出去，门口正对着张九尘，还有旁边的老头子，他在电梯里面吵过的。
看着他旁边的狗，心里更是烦闷。
张九尘倒是非常干脆地给他让了一下路。
男人很不屑地“嘁”了一声。
“老板！”
后面出来的吴迪，看着张九尘很是激动，一声老板情真意切，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他朝张九尘走过去，林斜阳跟在后面。
男人难以置信看了张九尘一眼，肩膀耷拉下来，沉着脸走得飞快。
“你们进展的怎么样？”
林斜阳懒散地说道，“之前有几个已经进去了，合同签好了，就等着大老板来进行剪彩仪式。”
张九尘笑起来，就算是埋汰，也不生气，“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做事，在不熟悉的领域，我可没有发言权。”
果然，在他后面，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个老人，都有家人陪着。
这些人其实都是抱着侥幸心理而来，对事实只有期待，但并没有多大的希望，很多人可能都和那个男人一样，都是惦记二十万，但很显然，他们要比那个男人要聪明。
“你好，请问你就是这儿的老板吗？”
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走过来，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张九尘。
“我听到他们说了，”她意指吴迪，张九尘头。
“在网上看到你们的消息，觉得不可思议，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最后我还是决定送我妹妹过来，你们这个产品，究竟有多少把握。”
她气势太足，若是换一个人，可能会被镇住。
但张九尘怎么可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镇住呢！
关注他们这边的人还挺多，大家都纷纷看过来，只因为吴迪一声老板，让大家明白，他就是能主事的人。
盯着众人灼热的眼光，张九尘微微一笑，“大家不用这么看我，你们能来，相比都是知道我们的要求，在实验开始之前，我们会签订合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始。至于你们关心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这位就是这一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虽然我是老板，但项目的事，还是他最熟悉。”
把林斜阳推出去顶着大众的压力，张九尘一点都不心虚。
林斜阳长得好看，但人太年轻，他们都抱着怀疑的眼光看他。
志愿者本来就是采取自愿的原则，从来不是来当大爷的，林斜阳毫不客气，凡事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的，都被他一一扫过。
顶了顶鼻梁上的眼眶，他冷淡地说，“各位不必在这里给我找麻烦，目前为止成功登记并已经开始实验的，已经有三位，我们要找的事志愿者，不是大爷，如果你们有什么异议或者是不信任，那么请你们出门右转直走，直接做电梯离开。”
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本来还想着他给个承诺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之前那个专门走到张九尘面前的女人尤不死心，依然不愿意离开张九尘寸步，“作为一个老板，你难道不清楚其中的风险吗？我弟弟眼睛看不见了，他还那么小，就要遇到常人不应该承受的痛苦，我不敢再冒险了，你们给一个准确的答复吧！”
她倔强地要求一个答案，可张九尘也不能给出准确的答复。
美人垂泪最是惹人怜惜，可惜张九尘真是活该没有女朋友，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两个字怎么写。
“既然你不想承担发现，可以等，等我们临床的结果出来，到时候再下决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