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九尘也不管这些杂七杂八的。
出来一趟可不能空手而归。
小吃店的门一直是二十四小时不打烊,店老板是个女人,拿着一把大蒲扇给自己扇风,连电风扇都舍不得用。
收银自然是没有收银电脑,全部都是手动。
张九尘买了一瓶水,走出门的时候,发现了张岩给他看的照片里的人。
文哥早上知道自己框的大鱼被人带走了,搞得好处费也没有得到,白筹划了那么多天。
他手下有路子,就等着人自投落网。
云双算是一个很固定的来路,没钱了可以薅薅。
但是他也不能只守着一只薅。
云双是个女的,还是个比较有主见的,他能投其所好,也是走了大运,本来雇主要的也是让云双不好过,但他那么做,还算是殊途同归。
他才来乌镇这几个月,能走到家今天这个地步,人称一声文哥,还是花了不少精力的。
“小贾,我还说你最近不来了呢,文哥给你找了个好位置,要耍两把不?”
叫小贾的年轻人看着年龄就显小,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平白多了那么点书生气。
但能混到场子里来玩的,哪里是什么安分的人。
好孩子估计是过路不视,但他不一样。
等文哥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会进去吧!”
“哈哈,你小子这么着急。”文哥蹲在路面上笑了笑,“别急,你先清醒一下,哥叫你过来时玩的,可不能等你冲昏了头,来,要不要来一根?”
年轻的男孩伸手挑了一根,文哥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没吸两口,就是一阵咳嗽。
“你这咋还没有学会呢!”文哥看着这小子眼泪都要呛出来了,调侃道。
“咳……我……咳……我还是不习惯。”
文哥自己狠狠地抽了一口,说道,“总会习惯的,男人嘛,总有一个成长的过程。”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年轻,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走吧,哥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成长。”
苦着脸的青年表情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他们穿过马路,来到场子门口,正要撩起帘子,就被人左右两边的人架起来带走了。
文哥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人就换了一个地方。
等他反应过来要反抗时,也为时已晚。
和他一起的小青年也是一样,他们带着惊恐的眼神胡乱地看着周围。
文哥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他一向有点小聪明,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见到最高贵的人就是他的老板,可此时这些人二话不说就把他带走的架势把他吓到了。
也没说给他带个眼罩啥的,带着文哥进这家店的人,大喇喇地露出自己的样子,丝毫不害怕自己摊上事。
文哥心里越发发凉。
如果张九尘等人藏着掖着,他可能还把不会这么担心,毕竟伪装过后,至少证明他们还心有顾忌。
没有顾忌的人,那就是亡命之徒,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他还真的是自己吓自己。
张九尘虽然没打算真的要了他的命。
“你就是文哥。”
说了一句废话,张九尘自己都觉得好笑。
“听说你手上有些好东西?”
文哥连忙摇头,打死都不承认,“您一定是搞错了,我就是个拉客的,哪有那么大都能量。”
对方矢口否认早在张九尘的意料之中。
有句话说得好,不到黄河不死心。
“喂,小孩,你是他叫过来的?”
小贾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的这群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架势,连与张九尘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是……我是……”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明白。
小贾被张九尘这一下吼得又是缩了一下,“是,是!”
他不敢看张九尘,甚至不敢看包间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往往这种情况,选择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不要去看歹徒的样子,不然对方不会给你留活路。
张九尘听到自己想要的,又站在文哥面前,男人被两只手按在地上,依旧很不安分,时时刻刻都想着逃跑。
“听到没,这这就是你的工作?”
文哥顶着一张肿脸,苦笑地说,“真的不能怪我,这位爷,我也是出来讨生活,您看我这个样子,能做什么坏事。”
文哥长得不显,但面相上是个老实人,如果要指认犯人,第一个就要排除他。
长着一张好人脸做坏事的并不少见。
张九尘嗤笑一声,觉得热这人还真的是死鸭子嘴硬,“如果你真就只做这一点就好了,至少不会给这么多人带去麻烦。”
一到关键时候就哭爹喊娘的,早动手之前做什么去了。
“你是听谁的话去诱骗云双的?”
张九尘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问了他最想知道的。
同时,这也是他给文哥的一次机会。
“不是,您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懂,我们这行,就是看着有钱才会下手。”
他说时还拿眼睛偷偷看张九尘的表情,生怕他说错了一个字让人不高兴。
不过就算是他做什么,张九尘都把他的结局定死了。
他们所在的这个包间很大,站上十几个人都没有问题。
门外有人敲了敲,也没管里面的人是什么反应,就推门进来了。
商问情也不管里面的人面色各异,自如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劣质红酒,他也不喝,只放在自己面前。
“审着呢?”
他一套动作做起来行云流水,毫不拖沓,不知道是做了多少遍。
“你也来凑热闹?”
商问情,“怎么说都是我自己的地,还不许我看看情况?”
张九尘点头,可有可无道,“如果你没有时间管,我能给你管一下。”
“那可行。”
“谁叫你失恋了,怎么说我也要关爱一下老人。”
确实比张九尘大那么几岁但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多老的商问情气的牙痒痒,他没好气地说道,“那我盼着你这种关爱老人的行为多一点,最好能一直保持下去。”
张九尘自然而然地无视了他的那句话。
文哥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自然是认识商问情的。
自己那个地盘的老板,谁还不知道他。
“就是这个赖皮?”
商问情厌恶地问道。
他为了肃清自己手下那些污浊的风气不知道花了多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