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骏宁虽然觉得自己并不会和这疯子有什么牵扯，但想到这个包间并不是至于自己一个人，迟疑地回头看向张九尘。
张九尘扬起下巴，“那你们最好做的漂亮一些，不然……”
话虽没有说完，但张九尘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经理浑身一抖，虽然不认识张九尘，但他却敏锐地感受到了危险。
“走了，去你家？”
严骏宁站起来，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还不如早点回去。
“你不回家？”
“我把我的床让出去了。”
“让给谁了？”严骏宁好奇地问道。
“咳。”张九尘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一个女生。”
严骏宁脚步一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张九尘，觉得有些不认识对方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九尘很坦然，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要误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严骏宁轻哼一声，目光扫了一眼张九尘下三路，眼神意味不明。
张九尘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收起你那眼珠子，不需要你这么关心，我好得很。”
两人插科打诨，最后居然是真的在严骏宁家过了夜。
严家父母真的心大，是一点都不管自己这个褥儿子，以严骏宁的话来讲，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是他们最大的爱意了。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张九尘意识渐渐清醒，窗外的曦光逐渐浓郁，衬托着天空也染上寸许橘色。
掀开被子，张九尘一头扎进了浴室。
温暖的水流顺着肩胛骨一直往下，淅淅沥沥的水声模糊着人的听觉。
张九尘迟疑地看着自己，昨天严骏宁怀疑他有问题，而他自己也发现了，比起平常的男人，似乎少了很多那样的需求？
因为在别人家过的夜，这会儿也没有出去晨跑。外面空蒙蒙的，他什么装备丢没带，严骏宁自家的健身房，张九尘也不喜欢。
低沉的喘息夹杂在水声里，听也听不真切。
拉开伸缩门，迎面就是一股带着腥气的冷风，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怨气。
张九尘外面穿着一件皮衣，一颗扣子都没有扣。
之前暖房的时候，严骏宁家附近就有些异样，但碍于张九尘的威慑，之后张九尘旁敲侧击问了几次，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再管。
一大早上下了霜，绿化带上面的小草都染了点白，张九尘顺着低矮的灌木丛，一直往里面走。
泥土很湿润，但昨夜并没有下雨。
就算是今天早上的露气，也沾染不到这种程度。
再往前，张九尘就听到由远及近的鸣笛声。
周围的人逐渐增多起来，不少人都在谈论那发生的事情。
“造孽哦，这人是怎么这么狠心下得去手的……”那花白的老人一个劲地长吁短叹，偏她身边的其他人只是冷漠地围观，似乎并没有打算应和。
日出东方落于西。
正西位，主煞。
张九尘等着最突出的那个方位，那里的血光最盛，保守估计，以后也会出现各种意外的事。
“囡囡别跑，快回来。”
穿着红色羊羔毛外套的年轻女人追着前面只到小腿的小女孩。
女孩个子矮，直到人小腿的地方。
要问张九尘为什么这么清楚，他平静地低头看着撞到自己腿上还留着口水的小丫头片子，没有说话。
女人很快就跑了过来，还没有站稳就朝张九尘不住地说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囡囡还小不懂事，真不是故意要撞你的……”
张九尘还没有说话，旁边有好事地就已经开始起哄了，“不就是碰了你一下，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的，也不嫌丢人。”
“为难女人算什么男人！”
“唉，现在的年轻人品格都差，哪像我们以前！”
张九尘还什么都没做，这你一言我一语，直接给他判了一个死刑。
张九尘很无语，和这些人计较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
他稍稍移开了一步，手却抓着小女孩的胳膊，对女人说到，“别把孩子带到污秽的地方，免得受惊了。”
说着在女人惊讶的视线下，张九尘居然就这么干脆地离开了。
张九尘的离开没有掀起任何水花，之前攻讦他的人没有了发泄的对方，也纷纷投入到新一轮的争论当中。
张九尘回头看了一眼深陷红尘的人们，手中捏着一个元宝形状的符纸。
就当是送一场造化了，元宝符纸凌空飞起，然后化为一抹金色的光束钻进地表，很快就没了踪迹。
给严骏宁带了一份早餐，张九尘才坐下打开一份早间新闻的报纸。
如今的媒体似乎早就没有以往的矜贵，关注的重点也逐渐开始世俗化。
看着不同的明星出露在每日头条上，张九尘面无表情地翻开了商业版。
严骏宁穿着一身薄棉衣站在楼梯口伸了一个懒腰，凌空对上一个冷气流，直接被逼回了自己的房间，套了一件大衣。
“早上好？”
张九尘散漫地翻完这粗糙的新闻稿，“八点，也不算很早吧！”
“嘶，你说的对。”享用这带着温热的早饭，严骏宁一点都不介意它们是温度，“穿这么冷，抖什么风度？”
张九尘给他一个眼神，“你以为我是你？”
“呵，等你老了，老寒腿伺候。”
“劳你费心。”张九尘把报纸往架子上一放，“我先回去了。”
“慢走。”
再出门，之前堆积着人群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片，一改毫无秩序的场面，很大一块区域都被带子拉起来，禁止人群聚集。
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张九尘想了一下，又转回车库，把身上的皮衣换成了一件压箱底的大衣。
虽然他本人不怕冷，但是很显然，有一种冷，叫你妈妈觉得你冷。
“小玉什么时候走的？”
进门之后，张九尘随口问道。
玄关的拖鞋摆放的很仔细，估计那主人做这件小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很认真。
“今天早上，你回来之前没多久。”
张母刚给张年年做完早饭，自己才坐下没多久。
张九尘早就迫不及待把穿了还没有两分钟的大衣脱了下来。
“脱了做什么，天气这么冷。”
张九尘无奈，“屋里其实很暖和，我真的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