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霁!你上哪儿学的破词?都是谁教她的!”靳锦恒的脸青一阵红一阵,鬓角的青筋鼓起。
四下的侍卫纷纷垂下脑袋,不敢言语。
“才不是他们教我的,是我听学堂的同窗讲的。”月霁双眼清澈,丝毫不觉得害臊。
靳锦恒提起她的后衣领,跟拎鸡崽子似的将人带走。“你就应该上私学,请专门的少傅、太傅教,崇文馆都是一群什么玩意?那些狗东西!”
“坏堂哥,你说粗话!”月霁鄙夷的指责。
靳锦恒差点咬了舌头。
他方才的确口不择言了,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呢?
“你什么都没听见!不准记住!”他森冷的命令。
槛车中的柳弃疾望着靳锦恒跟月霁,眼中的担忧渐渐散去。
他们兄妹俩,远比他想象的相处融洽。
“王爷,你不该淌这趟浑水。”若兮的淡然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柳弃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槛车的栏杆上,他看着远方湛蓝的天,视线融融像是看见了情人的脸。“若兮,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若兮的心揪着疼,眼底发烫,“……”
“我知道姐姐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了,可我只要一想到姐姐会因为月霁伤心,我也跟着难过。我想要帮她,想要看她开心,想要她感谢我。”柳弃疾说到最后,禁不住笑了。
“你可知道,这是会要命的?”若兮的语气冷了几分。
他仰着脖子,仰望头顶的天空,“可我顾不得这么多了,若是月霁出事,姐姐会痛苦一辈子的。”
“可我……也会为了你痛苦一辈子。”若兮说完后,脸蛋臊红,不顾一切的跑了。
独留柳弃疾在风中凌乱……
聊得好好的,若兮怎么就跑了?
而看守的士兵却笑了,“没想到搁这儿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大戏。”
“若兮姑娘平日默不作声,没成想心思还挺多!”
柳弃疾瞪了他们一眼,“嘴巴放干净些,别污了别人女子的名声!”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若兮姑娘喜欢你!”
“不可能!她只是感谢我救了她,这不是感情……”柳弃疾垂下眼。
两个士兵冷嘁,“若兮姑娘是主人最出色的女杀手,当初被你搭救,只是设下的圈套罢了。她感激你什么?”
“不可能的……”柳弃疾望着若兮消失的方向,眼神晦暗。
……
营帐中,靳锦恒将书本递给月霁。
他双手背后,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一大清早的,乱跑什么?课业完成否?书会背否?”
月霁瘪瘪嘴,固执的说:“我不学了!”
“你才识得几个字就不学了?当心长大被人糊弄!”靳锦恒强行按她坐到桌前。
月霁眨巴眨巴眼,商量道:“你放了叔叔,我就学。”
“在这儿等着我呢?”靳锦恒轻嗤。
他一边气愤月霁替柳弃疾求情,另一边又暗叹月霁的聪慧,居然还懂得跟他讲条件。
“叔叔什么都没干,只是看看我罢了。”她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小。
靳锦恒敲了敲桌面,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深夜出去见什么男人?我没砍了若兮的脑袋,你就该千恩万谢。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怪癖!”
月霁的眼神浮现出不解,她不太懂他的话。
她清澈无辜的眼神,倒让靳锦恒害臊了。
在她面前,他总是被衬得无比阴暗、下作。
“没得商量!他想帮着靳宸渊救你,便是与我为敌。”
月霁条理清晰的说,“可是叔叔是啻芒国的王爷啊,你这样岂不是惹了啻芒国?”
“堂哥,你好蠢哦,惹完我爹娘之后又惹了啻芒国。”
“啻芒国的皇上好可怕的,就连娘亲、舅舅都会……避其锋芒。”
月霁想到了前天上课学的成语,特意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