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摇一愣。
他万万没想到王青云会这样回答。
前锋似乎早就猜到王青云会这么说，他回头冲士兵递了个眼色。
士兵当即在王太傅身上划了一道。
王太傅疼的闷哼，可终究没有失态的呻吟。
显然，王太傅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了王青云的心意。
他们都明白，这一次，没有回头路了。
只能把影响降到最小。
王青云眼中闪过不忍，可他接着道：“你们抓无辜百姓，欺凌老弱，真是凶残成性，禽兽不如！我方士兵接下来定不会饶你们！”
驻守朱洲的士兵眼底燃烧着熊熊斗志，不约而同的将槛车上的老人幻想成了自己的父亲、祖父……恨不得把对面的士兵除之而后快。
“王青云，你还装！是不是不下狠手，你当老子说的玩？”前锋一声令下。
王太傅似乎也有感应，他视死如归一般阖上双眼，一把剑从他胸膛刺穿过去。
君扶摇的眸子都在紧缩。
可王青云却镇定自若，“你们视平民百姓的命如蝼蚁，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王青云，你究竟有没有良心？对你有知遇之恩的族老被杀死，你当真不难过？”
“心疼的恐怕在滴血吧？”
“这可是你们王家人！”
王青云答非所问：“无辜百姓被你们玩弄致死，我自然痛心！”
君扶摇的目光触及之处，看到了王青云的手背青筋暴起。
“好！好！王青云，你行！果然最薄情寡义的就是读书人！来人，把他乱刀砍了。”
士兵拿着刀刃在王太傅身上乱砍，好在，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了。
王青云对前锋露出讥讽的笑，遂转身离开。
士兵不禁议论纷纷：“恐怕对面抓错人了！王大人根本不在乎！”
“也不是不在乎，毕竟死了一个百姓。”
“那个老头满头白发，好不容易那么长寿，结果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靳锦恒欺人太甚！”
王青云一路走得风风火火，四平八稳，君扶摇在后面追都不上。
赶到州牧府，跨过门槛的瞬间，他脚下不稳摔了下去。
君扶摇快步跑过去，将他扶起来，“王青云，你没事吧……”
“没……”王青云局促的摇摇头，他眼圈泛着红，想要推开碍事的君扶摇，可是手早就失了力气。
君扶摇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王青云忽的攒足了力气，狠狠掀开君扶摇，快步往寝房走去。
“……”君扶摇观察到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
消息传到靳宸渊、盛惜芷那里时，战事已经平息。
靳宸渊微挑眉，不急不缓道：“为何不早些禀报？”
“王大人不让，此等小事万不能惊动陛下、娘娘。”士兵道。
盛惜芷连声叹气，虽然王太傅的确迂腐了些，可也算是有风骨。
他生前最好显摆，最爱面子，就这样隐没姓名，不清不楚的死了，真是憋屈。
冷殇出言安慰：“当年偷换神宗圣旨，有王太傅的助力。如今他死在靳锦恒的人手下，也算是自食恶果。”
“找到尸首后，送去太庙供着。”靳宸渊淡淡的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