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以你现在的嘴脸面对月霁吗？”靳宸渊反问。
靳锦恒顿住了，“……”
他低头，盔甲上全是血，双手也被染得通红。
昨晚不知他夺了多少人的性命。
“杀了我！你快杀了我！”靳锦恒的声音陡然变小，几乎是用祈求的口吻，眼底闪出泪花。
“朕不杀你。”靳宸渊冲冷殇使了个眼色。
众人迷茫时，靳锦恒的双眼却润泽湿润，“你快杀了我！你杀了我！”
他哽咽着，无比痛苦，就像快要被上死刑。
就在这时，冷殇拉着月霁的手走上城楼。
月霁一眼就锁定了靳锦恒，她的眼神似有迷茫，不太认得面前的人。
“……”靳锦恒低下头，局促的不敢跟月霁对视。
盛惜芷这才意识到靳宸渊的意图。
他真狠！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让她走！让她走！别让她看到这些！”靳锦恒几近在哀求。
染着血渍的红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靳宸渊冷笑，“怕了？”
“让她走！”靳锦恒哽咽。
他不想让月霁看到他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月霁不确定的走上前几步，这才辨认出眼前人真是靳锦恒。
他变黑了，脸上身上脏兮兮的，浑身全是血。
“堂哥。”她缓缓唤了一声。
靳锦恒心理防线彻底被攻破，他蜷缩在地上，眼泪不住地落下，发出悲戚的呜咽声。
月霁皱着眉头，“别哭了！笨蛋堂哥，我早就劝过你啊。”
靳锦恒啜泣。
“爹……”月霁回头看向靳宸渊。
“我不需要！不需要你同情我！你走！小孩子不该来这里！”靳锦恒怒吼。
月霁一双葡萄眼水灵灵的，“给堂哥留具全尸吧。”
靳锦恒：“……”
“碎尸也行！但给他个痛快吧。”月霁接着道。
靳锦恒：“……”
众人：“……”
真是个贴心的好妹妹。
而柳星辞想说：月霁，你是魔鬼吗？
月霁用手背擦去眼泪，见没有人回答她，又道：“不答应也没关系，但我有个要求。碎尸的时候，能不能别剁太碎？”
君扶摇捂着胸口差点干呕出来。
盛惜芷噗呲笑喷了。
“不愧是你的女儿，真狠啊。”靳锦恒的嘴角牵起了苦涩的笑。
盛惜芷欣慰的看着月霁。
她的女儿从来不是傻白甜，月霁在自愿被抓前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她一直想感化靳锦恒，阻止战争。
可试过很多次，靳锦恒都没有回头。
靳锦恒用“你究竟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的眼神无语的看着月霁。
月霁一脸无辜。
“他不会死。”靳宸渊温柔的说。
月霁一脸惊喜，“可是堂哥杀了很多人啊，不死真的可以吗？”
靳锦恒：……
“他自有他的用处。”靳宸渊没有解释。
靳锦恒看着月霁，赴死的念头也打消了三分。
侍卫把他们押下去时，靳锦恒的心腹陡然挣脱束缚，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朝月霁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靳锦恒挣脱了侍卫朝月霁扑了去。
匕首落在坚硬的铠甲上。
歹徒被制服。
“月霁，你没事吧？”靳锦恒担心的望着她。
月霁翻了个白眼，“堂哥，你好臭。”
靳锦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