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芷着实觉得可笑，此事有什么好纠缠的？
简直儿戏！
太皇太后上门闹事，让她联想到了老大爷、老太太去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的样子。
她失去了耐心，脸庞骤然变得阴鸷，说话冒着寒气，“太皇太后当真要为一个门跟我过不去？您要想好！我的医术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我若说您的痴病又犯了，把您囚禁在寝宫，谁敢质疑？”
“你、你……”太皇太后指着她，面皮吓得惨白，“皇上！您听见了吗？皇后居然想要谋害哀家！”
靳宸渊的眼底冷得像是结了冰，“皇后的医术，朕也不敢有二话。”
太皇太后的心尖吓得颤抖，她双腿一软，朝后踉跄了一步。
她含泪委屈的看着他们，“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哀家？”
“凡事不要总是问别人为什么，多问问自己凭什么。我治好你的痴病，不是为了让你举荐自己侄孙女入宫为妃，对我恩将仇报的！”
“盛惜芷！你会遭报应的，不尊长辈，将来临川、月霁也不会孝敬你！万事有因果，你埋下恶果，将来自会品尝。”太皇太后诅咒。
靳宸渊蹙眉，“若要遭报应，第一个遭报应的必会是恩将仇报之辈！”
“皇上！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哀家？”太皇太后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眼泪不住的流。
盛惜芷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太皇太后快些回寝宫，免得我一不小心失言，说您犯了病。”
太皇太后虽然正气在头上，可还是拎得清孰轻孰重。
她不能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就把剩下几年光景的自由给葬送了。
“哀家走便是！”太皇太后步履生风快步离开，溜得比谁都快。
盛惜芷扑哧笑喷了，她轻戳靳宸渊的额头，“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靳宸渊反问。
“把你皇祖母气坏了。”
他握住她软绵绵的手，无奈笑道：“我不愿气她，但她着实无理取闹，你管管也好。”
盛惜芷俯身，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日后会注意。”
“你无须谨小慎微，无须为了孩子压抑自己。比起之前，我更愿看见你像方才那样伶牙俐齿，报仇不隔夜。”靳宸渊宠溺的看着她。
她努力压制着嘴角的弧度，“你五年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让我守规矩，让我谨言慎行。”
“我后悔了，这五年我时常觉得亏欠了你。我有时会在心里想，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让你释放天性，没有束缚，不再唠叨你，让你受限于人。”
盛惜芷暗叹一口气，她道：“我们心意相通后，我在你身边向来身心愉悦，没有憋屈过，不必耿耿于怀。”
“当真？”
“嗯！”
靳宸渊嘴角上扬。
盛惜芷不想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她道：“渊渊，王青云前往朱洲的事情我跟我爹、盛惜云说了，他们没有异议。”
“好。”他从暗格里取出一份圣旨，在上面印下朱红色的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