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芷扶她起身，“当心孩子。”
盛惜云眼圈泛着红，万千心绪涌上心头，她的笑容沉重，“长姐，我……”
“嗯？”
“我想说对不起。”她接着说，“五年前我以为你死了，我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可看见爹爹一夜白了头，我跟娘亲一起照顾爹爹的时候就感觉良心难安。”
“你给我许了那么好的人家，帮了我这么多，可我什么都来不及报答你。”
“我就想，我在你眼里肯定是蛮横无理，只会打骂陷害你的坏女人。我不想在你心里是那样的人，可是来不及了……”
盛惜云边说，眼泪扑簌簌的流。
盛惜芷伸手揩去她的眼泪，哭笑不得。她帮盛惜云，从未想过要盛惜云的感激、惦念。没成想，她内疚了这么久。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的好你的坏，我都记不得了。”
“嗯。”盛惜云笑着点头。
……
皇宫。
御书房。
靳宸渊批改奏折时，冷殇禀报：“主子，太皇太后求见。”
“皇祖母最识大体，从未在朕批改奏折时叨扰。今日是怎么了？”他放下手中的笔，高仰起酸疼的脖子，掐了掐眉心。
冷殇踌躇了一会儿，说道：“主子，今晨儿听闻皇后去了太皇太后宫里，跟太后起了争执，后来还把温小姐带走了。”
靳宸渊低下脑袋，双眸阴冷，眼底好像凝结了一层寒霜，“又是温凌云！”
冷殇：“……”
主子，这是重点吗？
重点难道不是主子跟太皇太后吵嘴了？
“小的还听闻，皇后娘娘派侍卫去太皇太后宫里，把寝宫的大门给踹坏了。”冷殇不敢隐瞒。
此事都在宫人之间传开了，大家都说皇后娘娘不占理，没有尊敬长辈，有违祖训。
靳宸渊的脸像是被冻僵，没有任何表情。
随后他桀骜的冷哼一声，薄唇似弯非弯，“这才像她。”
这些日子她一派贤妻良母的作风，行事内敛隐忍，他都不习惯了。
他喜欢她放肆，喜欢她跟以前一般到处惹是生非，让他出面善后。
如今的她，有了自己的生意、自己的志向，他什么忙都帮不了，他有时甚至觉得阿芷跟孩子根本不需要他。
有他没他都一个样。
“……”冷殇已经见怪不怪。
主子宠皇后娘娘宠到没边了。
“宣皇祖母进来。”
“是。”
几个呼吸间，太皇太后气势不减的走进御书房，她道：“皇上，您心里还有我这个皇祖母吗？”
“何事？”靳宸渊明知故问。
太皇太后正欲张嘴，就委屈的鼻酸，眼泪一颗颗滚落出眼眶，“阿渊，哀家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可落得个晚节不保的地步！哀家的脸都被皇后打没了！”
“皇后居然派侍卫踹坏了宫门，哀家还有何颜面在宫中当太皇太后？恐怕宫人都在背后笑话哀家，说哀家虎落平阳，一个晚辈都能骑在头上撒野。”
靳宸渊揉揉太阳穴，“皇祖母找错人了，皇后出宫了。”
“阿渊，你别糊弄哀家！此事你管不管？哀家跟盛惜芷没什么好说的！”太皇太后哭得凄惨。
他的桃花眼泛出谐谑的光，“皇祖母，皇后不在宫中，您让朕如何管？”
“好！哀家等着皇后回宫就是，皇上若是不管哀家，哀家就在寝宫吊死算了。哀家到时要看看史书上会怎么写。”
冷殇闻言皱了眉头。
太皇太后居然敢威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