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说,江鱼看过您的布防图,她记下了,想要交给君扶摇投诚。”
靳锦恒腾的站起身,一脸哑然,他的手攥成了拳,紧紧捏在一起。
心腹七嘴八舌讨论着,“布防图?哼!真正的布防图尚未规划出来,她看到的只是初稿!江鱼小家子气也就罢了,没成想她竟偷鸡摸狗。”
“主人念及救恩,把她当作座上宾,可她居然存心要害主人。”
“多亏主人没娶她,这样阴毒的女人若是娶到身边,定会祸及三代,引发大乱。”
靳锦恒眸子泛出残忍的猩红,“她当真投靠君扶摇了?”
“听闻她现在就住在官邸。”赵宽拱手。
靳锦恒面如铁色,他像是无事发生一般跟心腹议事,只是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晌午时分,若兮被交代给靳锦恒送午膳,她走进营帐,将膳食摆放在他的面前。
“主人,用膳了。”
他抬眸,眼神如利刃刺向若兮,“为何江鱼会恨我?”
若兮被这番没头没脑的话给问懵了,她怔怔道:“江姑娘已经走了。”
“不!她根本没走远,她去朱洲了,投靠了君扶摇,还想送君扶摇布防图,想要报复我。”
这些信息让若兮瞪大了双眼,江鱼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使绊子,她始终隐忍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她认为江鱼是真心爱主人的。
江鱼就算再坏再无知,可对主人的一片真心难得。
没成想,她这般善变。
“为何我真心待谁,谁就会背叛我?到底我还要怎么做,才能换取真心?是不是无论我对人有多好,他们也终究会背刺我?”他一声比一声高。
若兮心疼的看着他,“主人,您给了江鱼一箱银两,将她奉为座上宾,处处关照就为了偿还救命之恩,天下少有人能做到这一步。都是江鱼本性恶劣,您真心错付,何必将这种人放在心上?”
“别说了。”靳锦恒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若兮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只好把方才的谈话烂进肚子里。
日落黄昏,靳锦恒才去营帐找月霁。
此时,严乐正在检查月霁的课业。
严乐看到靳锦恒时,平静的双眼霎时光芒璀璨,她忙不迭福福身,“见过王爷。”
这声称呼,让靳锦恒感觉恍如隔世。
他愣怔片刻,摆摆手,“退下吧。”
严乐依依不舍的望着他的脸,她的眼神过于直白,让靳锦恒冷了脸,“你最好不要生不该生的心思。”
“是。”严乐急匆匆收回目光,离开营帐。
靳锦恒像是生了场重病,神情疲惫。
月霁不解的看着他,“堂哥,你怎么了?”
“月霁,你是不是也会背叛我?”靳锦恒开门见山的问。
“……”月霁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在心里恨我,想要我死?”
月霁迟钝的摇摇头,“我没有。”
虽然堂哥有时很讨厌,但她从没想过要他死。
靳锦恒扯着嘴角,讥诮的说:“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都会背叛我,现在的你或许没有,但等你长大,你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从来都是这样,被背叛被玩弄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