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宽被冰冷的视线盯得背脊发凉,他如实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只要承诺,将攻下城池后,必会分啻芒国三成……”
砰——
靳锦恒更重的一脚踹中了赵宽的心窝,心窝呕出了鲜血,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以前就听老人说,心肺出血,人就算是废了,日后难活长了。
他疼的心肺剧痛,内里肝脏似乎还在蠕动,就像是真的坏了。
此时真有种要上西天的感觉……
“你让我卖国?混账!”靳锦恒收了脚,他低头看着鞋面,似是嫌脏。
“咳咳……”赵宽吐着血。
靳锦恒朝主帅营帐走去,“下次若再让我听见方才的话,你就可以死了。”
“是……”赵宽艰难的说道。
若兮跟月霁上完课,从营帐出来时,正好瞧见几个士兵扶着面如纸色的赵宽往军医营帐走去。
“打仗了吗?”月霁担忧的问。
“……”赵宽耷拉着脑袋,低眉顺眼,说不出一个字。
他也是为了主人好啊,主人怎就这么死板?
他跟了主人这么多年,他的计策何时出错过?
士兵连忙解释:“没有、没有……”
“赵将军这是……”若兮关心的问。
月霁瞥见赵宽肩膀上的鞋印,她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福至心灵,“赵宽叔叔,你是不是被堂哥打了?”
“……”赵宽黑黝黝的脸泛着不明显的红,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月霁拉着赵宽的手,“赵宽叔叔,我帮你治吧!堂哥就是粗鲁,喜欢打人!”
“赵宽叔叔,你是不是胸口疼啊?堂哥肯定是把你踢出内伤啦。”
她的小嘴巴絮絮不止,奶声奶气,讨人喜欢。
士兵也道:“赵将军,你就让小公主给你治吧。小公主的医术比军医高明多了!”
“小公主配的药也比军医老头管用,让公主给你看看吧。”
有时候军医忙不过来,或是有士兵伤势严重有性命之忧时,月霁便会出手。她手下救助的病人,全部生还。
军中都知道她的实力,同时对盛惜芷也多了几分敬畏。
盛惜芷的四岁的小女儿都能医治军医都手忙脚乱的重伤,那么盛惜芷的医术可想而知。
“末将有劳公主了。”赵宽感激的说。
月霁将他拉到营帐里坐下,她在他身边抱着医药箱忙得团团转。
赵宽感动的想哭。
还是小公主会心疼人,主人跟公主真是有血缘关系吗?
为何他们俩的性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一个喜怒无常,一个善良可爱?
当然,这些腹诽,赵宽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月霁捏着赵宽的手腕给他把脉,她其实从赵宽说话的声音就能听出他的心肺有了损伤。
“叔叔,你的心肺经脉被踢损了,不仅得内调,不多会儿伤势还会在胸口显现出来,还得开些跌打药。”月霁道。
士兵恭敬道:“公主,您尽管把药方说出来,等会我就去抓药。”
“不急。”月霁抬起葡萄眼,眸子水灵灵的望着赵宽。
“怎么了?”赵宽不解她的眼神。
月霁歪着脑袋,看似天真无邪的问:“叔叔,堂哥为什么踹你啊?”
赵宽叹了口气,一阵委屈涌上心头,“主人想杀柳弃疾,我就劝了几句。”
此话一出,若兮的眼眸动了动。
他估摸月霁也听不懂,但还是解释道:“杀了柳弃疾能捞着什么好?还不如把柳弃疾送回啻芒国,然后联络啻芒国皇帝,一同攻城!”
此话一出,营帐霎时安静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赵宽摊手,一脸‘我的智慧无人懂’,知己难寻的惆怅表情。
月霁的脸已然气成一个包子,她道:“堂哥打得好!你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