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说，田画皮的本体很可能就在我们的附近。”
“哦噢噢！在哪！？”华生摆出战斗的姿势。
才对华生升起来的感官，一下子又觉得他是傻的了。
瞧瞧你刚才总结的，“人猪实验是一个载体，红蜘蛛是转移意志或者控制意志的凶器。”多么简洁，多么biu得佛。
但是现在……陆远抚了抚额。陆远再次对他一级巡司的身份产生疑问，这家伙到底咋升上去的？自己想要加入的谛听档案所——它真的靠谱么？
“我要是知道在哪，不早就带着你们去追了吗？”
“哦哦，也是。”
陆远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华生又问道：“那你是咋知道他在附近的？”
“他在附近的原因是他得回收那只红蜘蛛和傀儡。
“刚才田画皮的消耗一定很大，不然他不会操控傀儡逃跑。说不定此刻他的本体，正在某个阴森的角落盯着我们。”
陆远看了看窗外，月光混杂着远处的霓虹，给整座城市披上一层朦胧的外纱。
外纱下，一栋大楼的阴影笼罩着公路上的车流。
“那我们要去找他吗？”
不知什么时候，华生竟开始征求陆远的意见了。
陆远瞥了华生一眼，随后继续看向窗外。
“不用，既然他说三天后见，那我们便三天后见。”
……
陆远坐上了警车，他要去医院看一看妈妈。虽然早就知道妈妈只是晕了过去，但是现在陆远不在她的旁边，心里总归是放不下的。
陆远之所以选择不去追逐田画皮，是因为陆远觉得田画皮是特意到607传达三天后自己要到汉城市第一中学搞事情的信息的。
对于一个精于算计的驭鬼者，现在的自己绝对抓不到他。
门框上掉落的灰尘说明田画皮并不经常来；那刚好伸到房间口的白色的手、把地面切了一半的闸刀却又透露出此地被布置过的信息。
那么只剩下一个入口供田画皮进来——那就是窗户。
田画皮费尽心思地把两个傀儡和一把闸刀送进窗户，一定有着他的目的。
首先排除他想除掉华生的可能，因为只凭借两个傀儡和一柄闸刀就想除掉华生的话，那可太看不起华生了，哪怕有时候华生看起来有点傻。而且除掉华生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只会让他被整个汉城的官方通缉追杀，他何必呢？
又做出战斗了的样子，又摆出这里是犯罪现场的模样，结合去的人是华生。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要传达某种信息，并且让他彻底信服。
陆远忽然悚然一惊，这是不是说明，田画皮已经把官方里面的人摸得透透的了？
要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
自己得找华生要一份如何使用厉鬼能力的资料。
三天，三天。爸爸，这算不算是你给我出的第一个考题？
……
“这就是你说的全市最好的医院？”
“是医生，不是医院。”华生补充道。
陆远的嘴角抽了抽。
警车驶进一扇大门，停在一栋平房前面。
眼前的平房看起来破旧不堪，如同一座荒宅。若不是里面灯光大开且有人在走动，陆远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某个闹鬼的地方。
“走，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警车在驶入大门的时候就有人在平房门口等待了。大门处并没有人值守，但里面的人却对外面了如指掌。
“华司长。”一个长相甜美的梳着双马尾的女生对华生打了声招呼，随后用着甜美的嗓音说道：“您送来的病人在负二楼一十六室，人并无大碍，现在已经脱离昏迷了。”
在组织里，一级巡司是已经可以带队伍的职位了。只不过华生不喜欢带队，他只要了一个人也就是杜飞跟着他。但组织里仍然保留他的职位，其余的公职人员仍喊他“司长”。
“介绍一下，这是刘雨萌，这位是陆远，我的……朋友，他卷入了一起灵异事件中，不过放心，他懂得保密的。”
华生罕见地解释了一番。
刘雨萌甜美一笑：“华司长，您可以不用解释的，组织里都相信你。”
“呵呵，好的。”
杜飞留在了车上，他要配合其他人员把后备箱肿脸男人的尸体送过去实验。华生则带着陆远走进了平房。
平房地面上的构造和山区的学校教室一样，只不过这间教室非常的大。讲台上一块画满各种符号的黑板，讲台下是橙色是木桌和木椅。
一群年龄不大的人正围着一个木桌讨论着什么，华生和陆远进来后他们并未抬头，仍然专心致志地交流着。可当刘雨萌进来后，他们忽然就回到位置上坐好。
“这些是新人，刘雨萌是这一届的任课老师。”华生说到。
“哦。挺别致的。”陆远回应。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开学第一课了，陆远在一片鬼画符的黑板上看见了缩在角落的三大铁律。
鬼无法和人交流、鬼不受人间物质的影响、鬼有着自己的运行机制。
前面一条和最后一条陆远能够理解，可鬼不受人间物质影响是什么东西？难道还有阴间的物质？
华生见陆远盯着黑板停顿了一会儿，还以为陆远是对建筑的构造产生了疑惑，于是解释了一番：
“这里之前发生过一起灵异复苏，代号教师鬼。专业的人研究之后发现，在这里修建一座这样风格的教室，有助于人类学习和掌握技能的效率。”
“原来如此。”
穿过教室的后门，华生带着陆远来到一处比较隐秘的下沉广场。
“原来真正的洞天福地在这里。”陆远坐着扶梯下去，四周俨然一片现代化的辉煌。
“负一楼的c区是我们行动部的地盘，a、b、d区分别是负责灵异事件侦查的侦查资料部、灵异事件善后的社会公关部，以及负责和行动部门人员接线的行动联络部。”
“所以这是就汉城的SEID？”
“没错，只不过我们汉城的老大比较……呃中二，所以给咱向上申请了谛听档案所这个名字，没想到上面还真给他通过了。”
“哈哈。”
“据老大说，他最开始申请的是全国总部的名字，只不过被驳回了，最后退而求其次才申请的是汉城总部的名字。所以现在对外我们都是喊谛听档案所，不叫什么汉城灵异事件调查局了。”
“有点意思。”陆远说。
二人来到c区的一处走廊，只不过华生没有带陆远参观的意思。除了大厅，四个部门都被走廊和白墙隔的严严实实，并且部门内，进出门都要刷工卡。
华生带着陆远上了电梯，并没有讲话。陆远也安静地站在一旁，当二人走出电梯后，华生凑到陆远的耳边，小声地说：
“负二楼是专门负责灵异事件中伤亡人员的医院，这里所有的医生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他们甚至能给我们这样的驭鬼者看病。”
陆远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
“为什么总部和医院都要修在地下呢？这也是你们老大的特殊癖好？”
“那倒不是，全国的总部基本都修在地下。一个原因是距离血池近一点，血池一般都是在地底下发现的；另一个原因是担心在救助过程中有些驭鬼者突然厉鬼复苏，那些在地下的特殊物质就能困住鬼，以免鬼跑到外面去杀人。”华生恢复了正常的音量。
“特殊物质？”
这种特殊物质应该就是三大铁律里“鬼不受人间物质影响”中，不属于人间的物质，
“对，这种特殊物质存储条件之一就是不能见阳光。”
“哦。”见华生没有详细说的意思，陆远停止了询问。
“你妈和你大伯所在的十六号房间就在前面，我带你去。”
“好。”
走着走着，华生突然一拍脑门。
“还有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陆远扭头看他。
“刚才那个刘雨萌其实是行动联络部的，只不过她刚从京城调过来，还没有对象供她负责，所以就先派给一些新人作培训了。”
陆远疑惑地看着华生，
“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华生笑眯眯地看着陆远，“哦，没什么。就是我看你刚才盯着人家看了挺久的。嗯，尤其是——”
华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