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理寺正厅,楚亦清面前摆了一副围棋,独自对弈。
修长的手指捻起一颗颗棋子从棋盘上飞快掠过,白棋黑棋各成两截,从表面看,似乎毫无变化,实则暗潮汹涌。
每行一步,都要仔细考量,方可落子。
厅外有些人甚是不解,调笑道:“这赵王殿下也真是,独自一人下棋还能下这么久,也不知道在下个什么劲儿。”
“那可不,今日菜市口那一遭,若真把背后之人引出来就罢了,若没有人来劫法场,那可是咱们大理寺最严重的一起冤假错案了。”
“人家可是王爷,冤假错案又能怎么着?出了错,还不得咱们兜着?”
楚亦清本是一闲散王爷,现在突然身握重权,朝中自然有一些人不服。
虽然大理寺现在不归他管,但人毕竟是从大理寺带走的,命令也是打着这里的名义,现下这些人虽然在抱怨,心里也是希望这计划能够成功的。
果然,没一会儿,张大海一路狂奔赶了过来,见到众人都没来得及打招呼,直接闯进正厅。
“王爷,人带过来了,他说你认识他。”
“认识?”楚亦清手底一顿,指尖的黑子啪嗒一声掉落道棋盘中,也正是这么一颗棋子,让黑方的局势瞬间扭转。
他唇角一勾,对张大海道:“让他稍等片刻,去请王妃前来。”
不一会儿沈沐兮就被请到大理寺正厅东侧的屏风后坐着。
楚亦清这才让人把郁寒叫过来。
来人一身粗布麻衣,身高八尺,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是玉门镇飞龙寨寨主——郁寒,也是今日劫法场那批人的首领。
楚亦清倒是早就料到一般,挥手让张大海把人松绑。
“郁公子,别来无恙。”
郁寒闻言,微微一怔,拱手行礼笑道:“草民郁寒,拜见王爷。”
楚亦清颔首,示意他坐下:“许久不见,玉门镇百姓的病情如何?”
“回王爷,王妃的医术实在高明,现在镇上的百姓绝大多数都服用了药物,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
“那就好。”楚亦清继续道,“你们已经回了玉门镇,为何又重返永安?”
郁寒挑眉:“王爷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何必再多此一问?”
楚亦清唇角一勾:“本王只是好奇你跟徐京墨的关系,他究竟是何等身份,能让你特意从玉门镇前来劫法场?”
郁寒面色一凝,神色复杂地看向他:“王爷,当日在山下我没说,现在也不会说的。”
“那日你用徐京墨当人质,威胁本王放了你们,你就不怕我如今也同你当时一般?”
“你不会。”郁寒叹息道,“徐京墨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劫法场是我们疏忽了。
现在看来,只要你一天得不到想知道的消息,就不会碰他。而我,只是受人之托,让他活着而已。”
楚亦清眸底一黯:“你当然可以不说,但你能不顾及玉门镇的百姓吗?”
郁寒脸色一变,惊道:“你贵为大魏皇族,怎么能用百姓威胁我?”
“不是我,是战争!”楚亦清剑眉紧皱,厉声道,“徐京墨多次给荼玦传递京中消息,还企图挑起我与当今太子的矛盾。
目的就是待我们两败俱伤后,助荼玦坐收渔翁之利。玉门镇远在边关,一旦两国交战,百姓还能有好日子吗?”
郁寒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那个家伙、明明那么恨荼玦人,为何……?”
【作者题外话】:这里就加了一下,沈沐兮也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