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青冢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偶尔还朝着大门的方向瞄一瞄。
如今李牧已经被救,她很想去问一问关于丹阳公主的事情,只是那左相趁着救李牧之际,将天牢里的犯人全部都放了出来,这下皇上只怕不会轻饶了墨九君吧!
一想到是自己联合左相将墨九君害到这种地步的,青冢就觉得无比的心虚。
更让她气愤的是那左相,每次都会趁机想要墨九君的性命,虽然是为她报仇,可她还是觉得此人不是个好东西……
快到晌午的时候,墨九君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青冢看见他平安无事,忙高兴的迎上去道,“王爷,你没事吧!”
墨九君脸上看不出情绪道,“没事!”
青冢没说话,等回到房间后,青冢给墨九君倒了一盏茶,这才道,“皇上没有为难你?”
因他的失责,如今整个天牢的犯人都逃了出来,以她对皇上和那些朝臣的了解,这些人还不趁机把他给吃了?
“皇上让我三个月之内将所有的犯人全部抓回来,如若不行,再行定罪!”
青冢一愣,三个月,将所有的犯人都抓回来,这……可能吗?
“那王爷现在有眉目了吗?”
墨九君摇了摇头。
门外,长枫匆匆走进来,墨九君瞧他一眼,“怎么样了?”
“又抓了一个,我们已经连夜将京城搜了个底朝天,可也只抓到了不到三十人!”
“连夜审问那些人,看看是何人将他们放出来的,出来之后他们又逃到了什么地方!”
“是!”
“慢着,你们确定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吗?那些官员的府邸可也检查过?”青冢道。
“检查过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青冢‘哦’了一声,想着若是左相将那些人救出来的,定是他将他们都藏了起来,可他会将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当天下午,墨九君就将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
一连三天,他们却再也没有抓到一个人。
那些犯人则说当时放他们出来的是一个狱卒,还嘱咐他们藏在暗处,待会可以趁乱逃出去。
那些犯人原本不信,也只是将信将疑的蜷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可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逃了出来。
不过他们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听信那个狱卒的话,好好筹划一番,否则也不会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却这么轻易的就被逮了回去。
“可画出了那个狱卒的画像?”
“画出来了,是李已,此人自从事发之后就不见了踪迹,属下曾查过那些死去的狱卒,他并不在里面!”
墨九君蹙眉,“贴出告示,全国抓捕!”
“是!”
长枫走后,青冢有些做贼心虚道,“王爷,若是你三个月之内不能将那些犯人抓回来会怎么样?”
墨九君冷笑,“皇上顶多也只是拿失职之罪夺了本王的摄政王之位,将本王降为平民罢了!”
“降为平民?哈哈哈哈,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左相筹谋这么久,只是将那姓墨的降为平民?告诉你,这次那姓墨的是必死无疑!本相还有一个证人在路上,只要那人到了,那姓墨的就是长了一百张嘴,皇上也不会相信他了!”
李焕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姓墨的不死,他们李家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只有此人死了,他才可以重振李家。
“李牧呢?”
“在地宫里,他知道是相爷救了他之后,似乎不甚高兴!”
左相冷笑,“你若没事就回去吧!本相去会会他!”
“是!”
李焕走后,左相放下手中茶盏,踏出门后,不急不缓的穿过一座游廊,来到假山处,只见他在假山上绕了一圈,朝着其中一块石头上轻轻一摁,一个能容下一人出入的一个洞口就出现在他面前。
左相信步进去,穿过一条狭窄的楼梯,下面却是另一番景色。
偌大的空地上,几个舞姬正赤足在那里跳舞,在那些舞姬周围,那些曾经的犯人三个五个的聚在一起,有的正大口大口的喝酒吃肉,有的色眯眯的盯着场中的舞姬,有的则在密谋什么?
只有李牧一个人坐在旁边,一双丹凤眼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这一切。
看见左相下来,那些人连忙站起来行礼道,“相爷!”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丹阳旧部,有的则是已经被皇上判了死刑之人,还有的则是一些亡命之徒,若是没有左相搭救,只怕不用多久,这些人就会全部死去。
左相给了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还好菜美酒的招待他们,他们自然感激不尽。
“大家都是熟人,不必客气!”左相坐在正前方的位置,闲闲道。
那些舞姬一看,则连忙退了出去。
“这次承蒙相爷搭救,我等感激不尽,只是不知相爷为何要救我等!”其中一个年约四十的,脸色略略有些蜡黄的犯人,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此人原来是先皇旧部,且对丹阳公主的父皇忠心耿耿,后来小皇帝下台之后,此人誓死不肯效忠现在的皇上,被皇上打入了天牢。
在他眼中,像左相这样的人都是些没骨气的。
左相轻笑,他示意他坐下道,“王将军对先皇忠贞不二,本相知道,可若想替先皇报仇,王将军的法子可不管用!”
王将军一愣,他虽然看不起左相,可不得不承认,自己行事的确太过刚烈,如今若不是左相搭救,他只怕这辈子都不能帮先皇报仇。
其他人则微微一怔,左相……想复国?
“此事急不得,若想帮先皇和丹阳公主复仇,便得先杀了那个姓墨的,不过此事我已经有筹谋,大家只需在此静待便可!”
李牧则冷冷看了左相一眼,不想搭理他。
此人和那姓墨的一样,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背叛了公主,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背叛,公主只怕也不会死的那样快,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原谅他们!
“左相费尽心思把我救出来,只怕不是只让我静待吧!”幽静的房间里,李牧瞧着左相放在桌子上的两个茶盏,冷着声道。
左相笑了笑,“我想知道丹阳为何非要杀了四大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