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飞驰,最后缓缓停在了医院门口。
怀抱中的人双目紧闭,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司钰小心翼翼地为司景琛拉开车门,男人才刚刚从车里下来,就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爸爸……”
靖云晚的呓语让司景琛微微一怔。
以他对靖云晚的了解,她绝不可能会向靖腾安撒娇卖萌。
可是这语气,的确就像是个小孩子。
“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女孩无意识的呓语,让司景琛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的眸光落在她白净的脸上。
太像了。
简直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只是……
她已经离开了,就连她的家庭……
也随着她的离去而覆灭。
“先生,”司钰看着陷入迟疑的司景琛,一时间有些错愕。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您的衣服染上血迹了。”
司景琛的洁癖病不是一般的厉害,司钰从来没见过他和谁这么亲密过。
最关键的是,靖云晚还在流血。
司景琛最讨厌的就是血腥味。
“去给她拿一些干净衣服,调查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司景琛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连下了两条命令。
他墨色的瞳仁好似结了寒冰。
如果让他查出来今天的事情是有人刻意为之,他必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司钰没敢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匆匆离去。
司景琛抱着靖云晚直接冲进了诊断室。
“先生,请您出去……”话音未落,医生抬起了头。
短暂的错愕之后,立刻改口:“司先生,是您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转向旁边的助理:“让后面的病人等一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说罢,他便看到司景琛将靖云晚放在了旁边的床上,很快就有人上来为她处理伤口。
司景琛从诊断室里走了出来,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点了一根烟。
他很早就关注过他的婚约对象,靖云晚是个出了名的软柿子,谁都可以拿捏。
他不屑去见她,甚至顶着家里的重压,都不愿见她一面。
可是自从她在订婚典礼上的壮举被他知道以后,他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头顶上方的灯光明晃晃的,靖云晚睁开眼,只觉得背后钻心的疼。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目光里自然而然多出了几分错愕。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最后见过的人是司景琛。
“靖小姐,您总算醒了。”司钰似乎已经等她多时了。
“司景琛呢?”靖云晚下意识地问。
这个男人似乎总是阴魂不散,以她对司景琛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放过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
“先生有事,先回公司了。”
“哦。”靖云晚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明明很讨厌那个男人的自以为是,可是不知为何他没有来她面前刷存在感,她的心里竟然有点不是滋味。
司钰看了靖云晚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拿腔拿调的声音:“云晚,你这孩子。庄阿姨说了你多少次了,女孩子晚上不能出门……”
“你看你……”庄秋燕率先从门外走了进来,紧跟在她身后的人是靖腾安。
看到庄秋燕,司钰立刻低下了头。
他的反应非常快:“不好意思啊,我找人走错病房了。”
说罢,他便这样堂而皇之地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靖腾安后面跟着靖云月,脸上神色也不太好看:“靖云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你现在跑出去鬼混什么?!”
靖家的家教很严,确切地说是……
靖腾安不喜欢女儿们晚上跑出去鬼混。
所以像是酒吧、ktv这种地方,以前的靖云晚根本就不敢去。
“爸爸……”靖云晚吸了一口气。
自己被宋业害成这样,自己的父亲不但没有一句问候,一上来说的话就是责备。
她想起了自己在M国的父亲,永远最关心她。
“你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做给谁看呢?靖云晚,你的家庭作业写完了吗?你就往外跑。”靖云月可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听到她的话,靖云晚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轻轻地抿了抿唇,小声地说:“我是出去让同学给我补课了呀。”
靖云月冷哼了一声道:“你能认识什么学霸?你们班级里那些同学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听到这话,靖腾安自然也不高兴。
小女儿就像是一团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靖云晚眨巴眨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声地说:“我这不是也想考好一点吗?我争取不给爸爸你丢人呀。”
女孩甜软的声音里带了点委屈。
她在M国的时候,经常这样撒娇。那时候父亲将她当成掌上明珠。
她有时候真不知道靖腾安在想什么,明明是给靖云月喜当爹。
居然还把她当成宝贝女儿,捧在手心里。
“你也知道不想给你爸爸丢人,那那天吃饭的时候说那样的话做什么?”旁边的庄秋燕也开了口,语气里满是“慈母”的无奈。
靖云晚努了努嘴,小声地说:“即使那样,父亲的面子上也会无光的呀。我想靠实力。”
“呵,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