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再提起，程翛然只是在第二天来学校跟我道了声谢。
“阿南。”
她放下手中的笔。
“恩？”我继续做题。
“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听《执着》了。” 她的眼睛充满着忧伤和坚决，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对了阿南，你和疏相处得很好呢。”程翛然又抬起头来笑脸盈盈地看着我。
我瞥了一眼靠在桌上睡觉的卫梓疏，和卫梓疏关系的进展确实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本来以为只是想普通的同学一样不冷不热的相处，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
——我们算是朋友吧。
那时卫梓疏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
我愣了几秒然而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左边是程翛然开心又欣慰的笑。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卫梓疏就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熟络，或许她是周枫昱的妹妹，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就像是和程翛然与我的关系一样，只不过是在“朋友”前面是否加一个“好”的区别。
“恩，是啊。确实是这样的。”我对程翛然微笑了一下。
九月末，太阳直射点依旧在北半球，只是在渐渐南移。再过几天就要到赤道。秋分日，是自己出生那一天的日子。或许是出生在秋天的原因，对于秋季的期待是特别的。
九月对于S城来说，是夏天的尾巴，学校的午睡制度依旧没有取消。我把作业放好准备休息。瞥见卫梓疏在写信，每一天如此，或许已经不能算是信了，很长很长。断断续续像日记一样。
“南，”她侧过头轻声叫我。她喜欢叫人一个字。
“恩？”
“你会不会想着一个人，他离你很近，却又很遥远。”我静静听着她说话。
“你每一天都可望见到他，但是你又很害怕。”卫梓疏收起那一沓信纸，问我，“有没有呢？” 我慢慢摇头。
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靠在桌上睡过去。
——他很遥远，却又很近。
——你想见他，却又害怕。
闭上眼的瞬间，脑海里竟然滑过他的影子。
近来数学老师好像遇到了什么喜事，镜片下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课堂的气氛也是比以前还要更加活跃和轻松。
卫梓疏一向上课是很认真的，特别是数学课。
数学这么让人头疼，她却是最喜欢的。
“哎，我突然发现，其实咱们顾老师很帅啊！”身后传来低低的说笑声。“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卫梓疏微微侧过身。
“听说学校很多的单生女老师都垂涎于他哎！”
我看向顾老师，确实，他们说的没有错。
“咳咳！”卫梓疏突然咳嗽起来，我连忙拧开水递给她，她摆了摆手，用手捂住嘴，低下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脸也是迅速涨红，却还是固执地捂着嘴。
“疏，没事吧？”程翛然凑过来小声问。
这里的动静还是让顾老师和其他人侧目过来。顾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走过来，弯下腰拍拍卫梓疏的背，卫梓疏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想要避开。
顾老师神情有些尴尬，又立即恢复温和的表情，关切地问卫梓疏：“卫梓疏同学，你喝口水，没事的。”
卫梓疏好像有些惊慌。咳得更加严重起来。
我连忙把水递过去，卫梓疏就着我的手喝了两口水，稍稍平复了一些。
顾老师才放心似的笑起来，对大家说：“请大家记住，我的课堂可以喝水。”
同学们都发出感叹的声音。
顾老师看着卫梓疏微笑了一下，走上讲台继续上课。
例题讲到一半，下课铃骤然响起，顾老师有些无奈地收起课本：“真是不好意思，最近提醒难度有些大，只能留到下节课了。”走出了教室。
我转头想问一下卫梓疏有没有好一些，
“疏——”还没有说出口，卫梓疏起身小跑出去。
卫梓疏走到办公室门口，里面只有顾钦背对着门在倒水。卫梓疏捏了捏拳，张口。
“顾——”
没有叫出口却被一股力量带进去，被按在了门上。卫梓疏听见身后的门被反锁的声音。
肩膀有微微的疼痛感，卫梓疏看着脚尖，咬牙说：“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