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也从旁边撕了张草稿纸，扫了一遍题目，他笔尖动的那一刻，许斯宇也低下头。
几分钟后，周徐也抬眸，把解题纸往他那边一推，草稿纸的解题步骤很简单，他直接省略了一些步骤，许斯宇意外，“你会心算？”
“很久没算了。”周徐也的目光落在自己最后的答案上，那个数字1，他问道，“要不要对下答案。”
“不用对了。”
许斯宇翻出自己的前两张草稿纸，第一次算出的结果也是1，周徐也的答案是对的，他刚才之所以一直换方法算是因为两次的结果不同，他需要确认一遍答案。
他看了对面人一眼，“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会算？”
周徐也没打算瞒他，将手中的草稿纸随意折了几折，笑道，“这道题是我参加奥赛那年的真题，我推荐你抽空把整套卷子都做一下，题不错，很经典。”
说完，他把手中折成纸飞机的草稿纸往旁边一放，站了起来。
“记得赌注。”
周徐也还没走出几步，他忽然停住，转身，挑了挑眉，“对了，我听你姐说，你好像对你同桌那小姑娘有意思，但人家跟别人玩的好？”
许斯宇再抬头，脸上有薄红，不知道算不算恼羞成怒，周徐也看笑了，他生气就脸红的这点儿倒是跟许念禾挺像的。
“对人家好不能只送早餐呢，你应该关心她关心的事情。”他顿了顿，“比如学习，还有成绩。”
周徐也走了，许斯宇看着他到门口的那张桌子处坐下，桌上还有他的电脑，他的东西一早就在那儿，两人今天是碰巧遇到的。
周徐也计算完自己车厂一年的全部绩效，做了表格还有演示文稿，发群，准备过完年后开会，他刚合住电脑，旁边就有人经过，他的左上角被放了一杯拿铁咖啡。
抬眼，是许斯宇的背影。
他笑笑，打开了易拉罐。
——
许斯宇晚上回家，许父许母还有许念禾已经从外婆家回来了，因为他没去，外婆让带了一堆吃食回来，多到许父的后备箱都放不下。
吃过饭，许念禾主动到厨房洗碗，许斯宇进来，跟她站在一起，什么话也没说，低头默默拿了一个脏碗帮她一块儿洗。
许斯宇很少主动和她贴近，不是说两人关系不好，是他的性格从小就是这样，小时候他不爱说话，尤其后来被谢成双接走的一段时间，他心理出现了问题，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所以许念禾主动跟他说话的次数更多些，他的反常，许念禾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你们几点到的外婆家？”
“快中午，妈又去海鲜市场买了些东西。”许念禾长发随手低扎，有几根不听话的跑出来，贴在她脸颊侧边，女孩儿看了旁边人一眼，“谢成双不在家，听外婆说今年一直没回去过，妈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说实话，谢成双本来有家有工作有正常的生活，但是他三番两次犯浑，现在有家不回，有儿子人家也不认，他四处流浪谁也不知道他又去了哪座城市。
“姐，小时候那次妈同意他把我带走，后来是你一个人把我带回来的？”
许念禾手还湿着，指尖站着白沫泡泡，她还系着围裙，听到这话，轻轻甩了下手，撑在厨房琉璃台面。
“不是，当时还有周徐也。”许念禾转头，“我当时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也没有完整把你带走的能力。”
女孩儿抿唇，“是周徐也，他挡在谢成双面前，然后让我带着你走。”
厨房一阵安静。
说完后，许念禾继续洗碗，“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刚才突然想到了，就顺便问一下。”许斯宇关了水管，把洗干净的碗放进橱柜，“姐，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许念禾也洗干净了手，厨房没有手巾，她甩了甩水。
“过几天学校开学，我们要开家长会，你替妈去。”
许念禾一下就明白了原因，点点头，“你和上次那个小姑娘说好继续坐同桌了？”
许斯宇鼻腔发出嗯的声音。
“可以呀。”许念禾看了眼客厅的许父许母，笑道，“那你也帮我一个忙。”
……
省实验开学前两天。
一大早吃过饭，许母就把收拾碗筷的活丢给许父，她和江母约好了今天一起逛街，结果她从卧室换完衣服出来，许斯宇也从卧室出来了，他穿着件戴帽子的白卫衣，清清爽爽又白白净净。
“妈，我陪您和江姨去逛街。”
许母惊讶，许斯宇很少出门逛街，尤其还是陪她们，以前时候她想带许斯宇多接触接触陌生人，所以一般出门逛街就会喊上他，但他都以学习的理由拒绝了。
今天他却反常的主动提出来要一起逛街，惊讶过后，许母当然不会拒绝。
她和江母约好在商场见面，当江母看到她身后跟着的许斯宇时，也非常惊讶，听许母解释完后，也很高兴，“出来逛逛好，才刚上高一，不能一直学习，要适当放松。”
商场里面，过节的气氛还正浓，有大红色的喜庆装饰，许母和江母逛衣服，从一楼逛到三楼，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家服饰店。
江母提议道，“咱们也进去给孩子看看，他家店这么多漂亮的衣服，说不定就看对眼了。”
许母附和，两人往店里走，后面跟着手插兜的许斯宇。
进了店内，导购小姐上来介绍，江母，“想给年轻人买衣服，刚大学毕业那种，就是她女儿和我儿子。”
江母示意了一下许母，导购员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笑着示意旁边，“我们这边的款式都是情侣款，两位可以先挑，选好样式了再定尺码。”
挑的最高兴的属江母，许母在一旁动作都慢吞吞的，江母挑好后拿着在自己老姐妹身上比划，然后报了尺码，许斯宇薄唇分离，牙床轻咬着嘶了一声。
他终于上前，“妈，您不知道我姐她男朋友的尺码，这个情侣装还是让他们自己买吧。”
这句话让江母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意思？念念男朋友？不是小科？我们不是一直撮合这两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