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封和顾舟一排，两人隔了一条走廊，顾舟扶了扶眼镜，猛足了劲，用书梆子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杜石缩回去，“我，操，下手这么狠，都红了。”
“你活该！”顾舟瞪了他一眼，这人就像是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每次过来，就像逗猫似的逗他一番，看杜石吃瘪了，他心情就舒畅了。
顾封上初中的时候，没和杜石说过几句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反正，不是安静的哪一类，很会搞事情。
顾封有些记不清了，体育课上，不知道和大家玩什么游戏，他输了，就被大家追着扒裤子，当时杜石是扒了他裤子的，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家散了。
从心底里，他觉得杜石不是好人，但也不是那种坏人，“那天，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太过感谢，实在是想要感谢，就请我吃顿饭。”
顾封懒洋洋的伸腰，“没钱，只能口头感谢一下了。”
“你弟弟看起来不像是没钱的样子，穿的都是名牌，你穿的衣服都没你弟弟的一双鞋贵。”
这倒是实话，唐淮很注重外表，从头发丝到脚，没有一处不精致，而他就是个糙汉子。
“他是他，我是我。”顾封习惯了几十元一件的衣服，关键唐淮能穿出那种气质，打扮的非常潮流。
“你觉得谁把视频发上去的？”顾封看着他。
杜石也看着他，“可能性太多了，可能是路过的人，认出你来了，可能是跟你有仇的人，你却不知道，也可能是马杰故意找人拍的。”
说起来，顾封手机里还存着一些马杰的照片，那天厕所的照片，包括他的“作品”。
“怎么？这件事还没完？热度已经下去了，大家现在不怎么讨论了。”
“拿着我的卷子快滚，我没记错的话，你下一节课是灭绝师太的课。”
“我，操，我走了。”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了，灭绝师太不是人。
顾封转过头来，摇摇头，“原本以为是一颗明珠，看来只是明珠上的尘埃，发了一点光亮而已。”
顾舟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种货色也会去参加比赛，而且还是老师选的，唉。
顾封竖起了拇指，“说得对。”
顾舟心情大好，今天算是报仇了，“今天怎么戴了帽子？太冷了吗？”
“嗯，太冷了。”和唐淮弟弟戴同一款帽子，感觉还不错。
“今天还好啊，和昨天比起来，上升了七度。”顾舟认真的说。
顾封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坐在车上，顾封用余光瞥过去，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一身下来，没一万下不来，唐淮是走在时尚潮流尖端，怪不得说他衣服土了。
顾封干巴巴的说，“小淮，你能帮我挑几件衣服吗？几百元的就行。”
唐淮嘴里含着棒棒糖，把顾封从头打量到脚，“行吧，把尺码发在我手机上，有没有不喜欢的颜色，有什么注意的地方，全发在我手机上。”
唐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叫我什么？”
“小淮。”顾封笑眯眯的说。
唐淮看了一眼前座的小刘司机，把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南墙。”
顾封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感觉怎么坐都不得劲，“是外婆和你说的。”
“嗯。”
记得外婆说顾封很不喜欢这个名字，他话锋一转，颇为奉承，“很好听。”
顾封没再开口说话，望着车窗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唐淮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按成了静音，顾丽丽看起来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应该不至于对顾封动手吧，最多说几句，他们正在房间里。
顾封一字不差的和老师说过的话，又和顾丽丽说了一遍，还加了其他的，实话实说，当然，厕所那段除外。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就上来招惹你？”温柔的眉眼也变得凌厉了。
“嗯，是这么个起因，他灌我喝酒，不过，这些事老师不知道，您也别说漏嘴了。”顾丽丽对他没少下辛苦，有些事他不想隐瞒。
“有什么话就应该和老师说清楚，遮遮掩掩成什么。”
“妈，马杰都不说真话，我为什么要说，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他一点也不担心，学校会有个决断，他手里的王牌就是学习。
“老师对我很好，您就放心吧，这是一件小事，只是被放大了而已。”
“儿子，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出现任何的岔子，要是事情严重了，就让你唐叔帮忙，他认识的人多。”顾丽丽读的书不多，有些事情她做不来，何况她嫁进来，就是为了唯一的儿子。
“妈，打架事情学校时有发生，又不止我一个，您别担心。”他感觉唐任志只是表现的好。
顾丽丽稍微放心，“解决不了，就让你唐叔。”
顾丽丽疑惑的说，“怎么回家了，还戴个帽子？”
“妈，我剃头了。”
没传来打打闹闹的声音，唐淮才放下心来，听到开门声，立即按高了电视声音，手里拿着薯片，仿佛一切跟他无关。
顾丽丽回了房间，顾封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吃罐头吗？”
唐淮肯定的点点头，“吃。”
罐头不宜放在太热的地方，顾封从阳台的纸盒里拿出来，拧了好几次瓶盖才拧开，找了个碗，往出倒了两碗。
“罐头吃了不上火，多吃点。”
味道有点欠佳，倒是挺甜，唐淮就喜欢甜的，灵西县的特产还挺多的，单单一种苹果，就可以做出多种食物来，苹果脆片，苹果酱，苹果罐头，还可以和其他的菜搭配。
“阿姨说了你一顿？”
“没有。”
“打了你？”
“没有。”
顾封随手把碗收了，“我妈很温柔，基本不对我发火，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那你全和阿姨说了？那阿姨有没有说我？”他和马杰一开始就看见对方不顺眼。
“该瞒的瞒了，该说的说了。”从衣柜里拿出一盒牛奶。
“哥，要是学校处罚你，我认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