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怎么可能会相信白之樊会注射那种药剂。
那种可以带来无尽的力量,超越常人的身体潜能的”生化药剂”!
“没什么,人都想要变强。”
白之樊漠然地说道。
“你变了。”
流莺沉默了。
她不敢相信,曾经坚信实力至上,告诫她,教育她,要靠自己的能力努力变强的人。
竟然选择了注射药剂这个捷径。
曾经,白之樊所在的小队被一个神秘势力俘虏,他们不兼属于任何国家。
只心研究传说中的”生化”药剂。
当初一度和白之樊所在的西北战场高管搭上线,给了他们第一批实验的机会。
说是变强,实际上只是作为实验的小白鼠而已。
他们小队为了变强确实有着不少战友参与。
但都在随后失控死在了战场上。
这是一把极端锋利的双刃剑,成则百战无双,败则死无全尸。
而白之樊,则是选择了注射这种违背一个战士初衷的东西。
这让一向将对方视为神明的流莺怎么可能接受。
对此。
白之樊只能苦笑。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动用过曾经注射在身体内的血清药剂。
只不过今天,在即将失去最心爱的人时,这个血清沉寂多年,竟然第一次挥发。
这也是他根本想不到的。
“没事,说不定我天生抗体,刚好可以抵御这种东西也说不定呢。”
白之樊故作轻松地想要安慰一下流莺。
其实他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如果当时,自己不去接受这个计划。
那么他们小队的所有人都要就此遭殃!
但是,往事始终都要被埋藏在历史的尘埃里,眼下如何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从今天开始,我要求对你实行全方面身体监管,一旦发生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流莺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后目光坚定。
曾经的她只是一个不闻世事的小护士,如果没有白之樊的出现。
就没有今天的流莺。
“那可不行。”
白之樊摇头否决。
“你还要工作,还要生活,我注意点便可。”
“……”
“好吧,我答应你。”
他实在承受不了流莺那双炽热的眸子,只好答应。
“还有,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随意动手,会加快血清的挥发。”
流莺默默地说道,她知道,白之樊向来不是一个会隐忍和甘愿吃亏的人。
尤其是楚倾戈的现状。
但是该说的她还是要说的。
如果白之樊再像今天这样疯狂激发身体潜能,恐怕只会让他加速死亡。
“嗯。”
“我知道的。”
白之樊看着自己的左手,明明下午刚刚接上的骨头,此时几乎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
“我自然是福大命大,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
“先不说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另外你以后的生活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刘伯仲和空少音已经决定创业了,你要不要加入他们?”
流莺看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的白之樊,差点一气打不上来。
她狠狠地敲了一下对方的膝盖,瞪了他一眼。
“你还是管好你和倾戈嫂子之间的事情吧!”
随后便转身离开,只留给白之樊一个靓丽的背影。
而在流莺离开后不久,白之樊脸上的笑容戛然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面色的扭曲,此时的他只感觉胸前压着一块大石。
血液和经脉不断传来翻江倒海的剧痛。
他感受到那股刚刚挥发的药剂,正以极度缓慢的速度侵蚀着他的神经。
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他只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强行令兴奋的神经安定下去。
“…”
一夜无话。
清晨,白之樊从恍恍惚惚地从睡梦中醒来。
突然发现自己身下一片潮湿。
原来是出了一夜的冷汗,汗水浸透了床单。
他缓缓松了一口浊气。
感觉还可以。
并没有出现暴毙或者其他症状。
反倒是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本骨折的左手现在已经活动自如了。
前所未有的力量遍布全身,迎合着窗外暖洋洋的阳光,他不禁长舒一口气感慨道:“爽!”
看来自己真的挺过来了,昨天一想到从今之后再也见不到楚倾戈和女儿们,他心里就一阵刺痛。
不过好在,强大的执念让他挺过了这段迟到了数年之久的药剂挥发初期。
“看来以后要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然真的会出事。”
白之樊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又回想起了昨天流莺的话。
此时这个向来温婉的女人,应该早已离开了别墅吧。
打开房门,果然,流莺早已在他没起床时收拾好东西离开。
只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张短的不能再短的小纸条。
上面的秀娟小字清楚地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串电话号码。
看来流莺这个小医圣也要去追寻自己的都市生活了。
白之樊长舒一口气,他带回来的十三名战士中,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流莺。
因为很少上战场的缘故,这小丫头心中的感情往往引领着她的思想和行动。
不管现在刚好,以流莺的医术,应该可以非常简单地在大都市里立足吧!
……
经过简单的晨练之后,白之樊来到了南州最著名的一条小吃街。
离开六年之久,他没想到曾经最爱的那个口味包子还在。
这倒是一段挺令人勾起嘴角的回忆。
老规矩,白之樊点了一屉小笼包,一碗甜度适中的豆浆。
吃惯了边疆战区的粗粮,现在一口一个软润的小笼包。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胃脏的一次豪华按摩。
“不错!还是从前的那个味。”
白之樊伸出一个大拇指冲着老板笑道。
“多谢楚公子夸奖,您喜欢吃就好。”
做饭的老人象征性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哈。”
楚公子?
白之樊差点将嘴里的包子吐出去。
楚公子是他当初入赘楚家后,外界人对他的称呼。
实际上倒也不是什么不尊敬的叫法,毕竟他入赘的楚家,说到底也是楚家的人。
不过真正令他好奇的是,没想到都过去六年了。
这家店主人竟然还记得自己。
“你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