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是知道，薄妈妈突然把人支走，是想干什么。
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因为她不太明确薄妈妈的态度，但是，她也不想让两个孩子掺和进大人的事情里。
索性，直接让他们远离这个“是非”中心好了。
“快去吧，照顾好爷爷。”
“……”
冲着一步三回头的祁祁摆了摆手，顾瑜微笑着，一直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完全消失，脸上的笑容才慢慢转淡。
没了那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餐桌四周忽然间就变得格外安静。
安静到，几乎让人有些心慌。
薄萱妍也不说话了，一反常态地窝在最边缘，咬着吸管，闷声不吭。
而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让顾瑜紧张。
“……”
还好，过了一会儿之后，薄妈妈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说说吧，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时我没有立马问你，而是给你留了足够的时间让你好好休息，这一晚上的时间，也差不多够让你想好要怎么跟我们交代了吧？”
“……”
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终于被捅破了。
顾瑜低着头，心里就好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似的，五味杂陈。
因为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当初为什么离开的原因，她要说吗？
她应该和薄斯年坦白心迹，告诉他，她那个时候其实很怕他吗？
不知道，不知道……
心里一片乱麻。
“行，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那就我来问，你来回答。”
她一直沉默，弄得大家都很心慌。
薄妈妈等不及了，皱着眉头再次接过了话头：“你才是祁祁欢欢的亲生母亲？”
“……是。”
她终于开了口，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个方式虽然带着些许逼问的感觉，但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减轻压力的方法，免去了她无从下手的纠结。
而薄妈妈的眼神，也明显变得更加凌厉：“好，那你告诉我，既然你才是他们的母亲，又为什么要隐瞒你和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找了一个没有关系的人来冒充他们的母亲，你想干什么？”
“……”
这才是这件事里，所有人最疑惑，也最在意的事。
这件事光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很离谱、很匪夷所思。
所以问题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也都在等着顾瑜的答案。
而顾瑜却是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薄斯年。
他早已经放下了刀叉，沉默地坐在那，用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静静盯着她看，眼底仿佛藏着深不见底的漩涡。
那样的眼神，看得顾瑜心里不由得一抽一抽的。
藏在桌下的手指，慢慢攥紧。
“因为……”
她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因为那是一场意外。”
“从我离开薄家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再想过回来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的身体忽然间出了问题，我应该也不会回国，但是没有办法……。”
“从F国回来以后，我一直很担心两个孩子会被发现，所以，他们两个一直都藏在胡娇家里，但是我没有想到，有时候，老天就是那么喜欢跟人开玩笑，您发现了祁祁和欢欢，要带他们回来，而斯年也跟我定下了协议。”
“所以，我也实在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