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又怎么了，我母亲很好。至少，她清醒的时候对我很好。至于发病的时候……她只是控制不了她自己而已，又何必对她一个病人这么苛责？”
“……”
他的话语中，全然一片维护。
听得顾瑜只觉得无奈。
“我没有说你母亲不好的意思。”
略微一停顿过后，她到底还是把胡娇给拉了出来：“但你母亲精神状况这么不稳定，还这么容易发病，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就算你自己习惯了、能忍受得了……那娇娇呢？你有没有想过娇娇？”
“……”
看陈思远从回护状态骤然又沉默。
顾瑜做了个深呼吸，继续道，“你刚回国那会儿还跟我说，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娇娇和好，是带着要和她一辈子走下去的心思，才重新回头找娇娇的。可是你母亲这样，你觉得她会接受娇娇？
还有，你母亲发病时能拿你发火，好，你觉得你可以忍，但她万一要是也拿娇娇发火怎么办？如果她也像砸你那么砸娇娇，你觉得娇娇能忍下去吗？她又凭什么要这样牺牲，这样受委屈？”
“……”
顾瑜的每一句话，都像戳到了陈思远的心上。
她说的那些，他当然都想过。
可他就是因为实在放不下娇娇，才会时隔五年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不然，让他怎么办呢？
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丢掉哪一个，他都心如刀绞。
如今顾瑜骤然提起……
是让他做选择吗？
“……我知道的。”
陈思远闭了闭眼，出声辩解道，“那是我的母亲，我自己会照顾好她。所以刚才那些情况不会出现的，我不会让娇娇跟她生活在一起，也不会让娇娇受伤……”
“你怎么能确……”顾瑜皱皱眉。
她觉得陈思远这个方法，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但下一秒，她说话的声音顿了顿，表情突然有些恍然，紧紧盯着陈思远：“不让娇娇跟陈阿姨住在一起……你的意思是，陈阿姨后续不会再回L国了？”
“嗯。”陈思远轻轻应了一声。
然后解释，“我这次回国，是用后续要继承陈家的借口回国的。至于我妈，既然我以后要在国内生活了，她自然也会跟着我留在国内……”
“……”
这解释，听得顾瑜一时间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她之前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只是顾忌着种种原因，才一直没问出口。
没想到，现在会突然得到答案。
而且，还是这样的答案……
“那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们之后是要一直留在洛城了？”
“……”
如果陈妈妈要一直留在洛城，那或许总有一天，父亲母亲会同她遇到……
“那倒不会。”
陈思远摇摇头，否认了她的猜测。
“陈家的大本营在陵城，所以我后续也会和母亲一同回到陵城，洛城这里，我们不会久留。”
“这样吗……”
听到陈思远的话，顾瑜总算是松了口气。
解决了心里的一个疑问。
她又回到之前的问题。
“那你是想着以后带娇娇一起去陵城？”
“嗯。”
“……”
说到这个话题，陈思远的表情忽然间有些向往。
他好像真的已经想象过了这样的未来。
可是，顾瑜却仍旧不大放心。
她问：“那娇娇的工作怎么办？”
陈思远便笑。
“如果娇娇还想继续当医生的话，那我当然是会全力支持她。以娇娇的资历，就算是去了陵城，也不用担心工作问题，她可以找到更好的。”
“……”
听了他的这个规划，顾瑜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