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之间还有那样一段渊源。
他和母亲跟顾瑜的关系复杂，两人的身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不知道顾瑜想问的是不是有关母亲的事。
但，他不大喜欢跟别人透露自己和母亲的家庭情况，所以如果她要是想问跟这有关的问题……
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她要说的事，也可能跟胡娇有关。
毕竟……当初是他主动讲清楚，也说好了要去找胡娇的，却一直迟迟没有实现。
胡娇要是有意见，借着顾瑜的口跟他说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这些都是他瞎猜……
“那……”
陈思远抿了抿嘴，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后头的房间没有动静，这才对顾瑜点了点头，“那，我们去我房间聊吧。”
“嗯，也行。”
顾瑜闻言，看了眼他身后紧闭的房门，也担心会惊动陈妈妈，于是轻轻点头。
“……”
陈思远的房间就在陈妈妈房间的旁边。
顾瑜被带进去后，下意识左右打量了一圈。
她还没来过这里。
这个房间的装设，大概就还是老宅客房一贯的装设，跟主人家特地设计过、迎合主人家偏好的卧室不同，客房略微显得普通一些。
但陈思远住进来以后，房间里，就又多了很多他和陈妈妈的合照。
看那些照片……
几乎每一张，陈思远都在陈妈妈身旁，笑得格外灿烂。
显然，陈思远是真的很在意他母亲。
甚至，在陈芷月清醒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应该也是真的很好。
因为这样的笑容是伪装不出来的。
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和虚假的伪装，总是有明显的区别。
而照片里的他，并没有在伪装。
“……”
视线一转，顾瑜目光又落在陈思远床头柜上，一张正面被翻转压下的相框上。
这是陈思远房里唯一一张被压下、看不见内容的照片。
顾瑜有些好奇，想走过去拿起看看。
但这时，陈思远却是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坐吧，嫂子。”
“……”
顾瑜伸出去的手顿了顿，最后到底还是又收了回来。
转过头，陈思远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正在盯着她看，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顾瑜只好叹了口气，坐到了他对面去。
“嫂子，说吧，你想问什么？”
“……”
他好像是想要抢占先机。
顾瑜看向他，嘴唇微微蠕动着，半晌后才轻声问，“你和你母亲一直都是这样？”
“……”
其实，这些话由她问出口，可能不大合适。
她和陈思远，虽然因为薄斯年和胡娇的原因，注定不可能当陌生人。
但，上一辈的种种过往，又注定他们很难再走得更近……
所以他们聊起这个问题，只会徒增尴尬。
果然，也如她所想。
对面的陈思远突然陷入了沉默。
“……”
顾瑜问的，到底还是这个他不想提及的话题。
“……”
见他不说话，顾瑜也不在意。
只是扯了扯嘴角，又问，“难道，你以后还打算一直和你母亲这样下去？”
“……”
陈思远骤然眉头一拧——
这话说的，好像他母亲有多不堪似的。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和母亲的相处方式不大正常。
但……母亲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这也不是她自己本身想的。
他这个做儿子的，本来就该照顾好她。
当即，他便忍不住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