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小小的个头，哭的整个人都直抽抽。
“哥哥不气……妈咪呜呜呜……”
“……”
小姑娘哭到直打嗝的样子，看得祁祁也忍不住嘴一瘪，鼻腔里一阵酸酸涩涩的。
被妹妹和妈咪紧紧抱着，抓着衣服的手抬也抬不起来，放也放不下，就连最简单那么一个抹眼泪的动作，他也做不了。
最后，他只能低下头，用力吸了吸鼻子。
“我不走。”
“……”
他的声音有些发闷。
乍一下，让人还有些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于是，欢欢哭泣的声音一顿，抬起头来，一脸犹犹豫豫的表情，似乎是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哥哥？”
祁祁便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而后就抬起头来，看向了身前的顾瑜。
“妈咪。”
他对着顾瑜唤了一声。
肉嘟嘟的脸蛋上还残留着之前的泪痕，那双肖似薄斯年的冷淡凤眼也是红通通的。
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
相反，他清澈的眼里，透着一股异常的平静。
“嗯？”顾瑜轻轻应声。
祁祁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问，“你是不是最喜欢我和欢欢了？”
“当然。”顾瑜愣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挑在这种时候问，着实有些奇怪。
她有些怀疑，祁祁是因为薄斯年的态度，所以连带着对其他人的爱也产生了不信任感。
薄斯年对他太苛刻了……
她生怕祁祁会觉得没有人爱他，或者，这世上不会有人爱他。
这孩子，太没有安全感了。
所以，她一定要无比坚定地给他安全感，才能让这个小家伙稍微放心一些：“你和欢欢都是妈咪的小宝贝，妈咪当然最最最喜欢你们了…！”
“那，你是更喜欢薄斯年那个坏蛋，还是更喜欢我？”
“……”
他又问了一句，问的顾瑜心里更是难受。
果然，这孩子还是在介意……
“祁祁。”
顾瑜坐在床边，几乎是和他处于同一高度，平视着他，认真的回答，“当然是你……”
“祁祁宝贝，妈咪一直很感谢上天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做你和欢欢的妈咪。你和欢欢对我而说，就是上天给妈咪最好的礼物。如果不是你和欢欢，妈咪可能都不会撑到现在。所以你要知道，你和欢欢对妈咪就是最重要的，别人谁都没有办法比较，明白吗？”
“……”
他的嗓音温柔，目光又格外坚定。
祁祁不由得一阵心里波动。
他张了张嘴，好想哭出声来，扑进妈咪的怀里大哭一场，哭掉所有的委屈的难受。
但想到自己心里想的事，他还是努力压制住，继续保持平静。
只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欢欢。
“那欢欢呢？欢欢觉得谁更重要？是我，还是你那个坏蛋爸爸？”
“哥哥，为什么这样说啊……”
欢欢揪起小眉头，小声嘀咕着，有些不能理解。
首先，爸爸不是坏蛋。
其次，她爸爸，不也是哥哥的爸爸吗？
可是哥哥这话说的，就好像……
爸爸只是她一个人的爸爸似的。
“……”
欢欢心里很迷惑。
但她悄悄抬眼，看了看祁祁，莫名就是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那哥哥肯定会生气。
所以，只能忍住心里的疑问，仔细去思考祁祁的问题。
是哥哥重要，还是爸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