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他。
好像不把他折腾到彻底垮掉，就绝不罢休一样！
“……”
咯吱。
沙发一声响。
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冷静了一会儿，不打算再管这个让他头疼的女人了。
但他仍旧毫无睡意，只好抽了本书来看。
“嘀嗒、嘀嗒”
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往前走。
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了翻书的声音。
一页，又一页。
最后“啪”的一下，书本合拢。
“该死！”
他根本平静不下来！
“……”
她为什么不回家？
是回了碧海湾？还是去了顾正国那里？
“……”
薄斯年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心跳加速的原因，究竟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就是感觉越来越烦躁。
烦躁到书也看不下去，只想把顾瑜给抓过来，好好问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晚了。
她有没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
这个念头突然跳出来，薄斯年就感觉自己的眼皮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不自觉掏出手机，拇指悬在屏幕上许久。
直到看见墙上挂钟都已经十二点半了，他才皱着眉、阴着脸，点了一下“太太”那个名字……
但电话还没拨出去，反倒是他的手机先响了。
“叮铃铃——！”
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
这个电话，竟然，是顾瑜先打来他这边的！
“喂？”薄斯年下意识点了接通。
还没等他质问，那边的声音已经含含糊糊的传了过来：“薄斯年……”
“……”
这种腔调，这种语气，之前，他只听过一次。
但那一次，就足够让他印象深刻了。
她这么晚不回家，竟然是跑出去喝酒了？！
“薄斯年，你这个混蛋……”
那头，顾瑜才不管他接到这个电话以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直接就开了口，一句骂。
她头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真的是人生第一次。
听着胡娇在那儿说，她就好像是忽然间上瘾了似的，没一会儿，就把杯子里的酒给抿完了。
而后，又续了一杯，再一杯，接着又……
其实第一杯喝完，她的意识就已经开始朦胧了。
到了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是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脚下的地板是软的。
天花板时不时的要往下掉。
室内的灯光也变成了彩虹一样的线条。
好神奇。
“……”
但在这种诡异又瑰丽的幻象中，薄斯年的轮廓总是不停地在旁边晃来晃去，怎么都没有办法赶走，也让她根本躲不开。
于是，电话什么时候拨出去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听到了薄斯年的声音以后，情绪一下子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对面，胡娇有些尴尬。
她刚刚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顾瑜是什么时候喝多的。
这会儿，看着摇摇晃晃、坐都坐不稳了的顾瑜，她便赶紧过去扶了一把：“小瑜，你还好吗？”
“……”
……小瑜？
满心恼火的薄斯年突然一怔。
他认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胡娇。
可是……这两人什么时候成了能在一起喝酒的关系？
而且，胡娇竟然还用这样亲密的称呼，喊顾瑜他都不常喊的……“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