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郝瞬间,冲他竖了一大拇指,服气。
这段儿路并不长,穿过这条街拐弯就是周弃的店儿,正好算是在十字路口的位置,也比较显眼。
俩人到了店儿门口,刚好看见周弃要正在拉卷帘门儿,手里还拎着一袋肉。
“老板,我们回来了!”甄郝快走两步,上前。
“老板,我们回来了!”卞帆有模有样地学着甄郝的细腻嗓音跟周弃打招呼。
周弃弯腰上了锁,把钥匙揣兜里“以为你们,是打算,直接回家。”
“那能啊,这不得赶过来接你嘛,嘿嘿”卞帆看着周弃就发乐,上去殷勤着“我看看啥肉啊?”
周弃早就摸透了他这样儿,一般这贱兮兮的样儿上来都是做了啥亏心事儿。
周弃把袋子递给他,看了看他头顶的帽子“晚上煲,鸡汤吧。”
卞帆把零食袋子递给甄郝,解开袋子看了一眼,还真是鸡肉,已经切好块儿的。
周弃一把把卞帆的帽子摘下来,看见卞帆那圆不溜丢的锃亮的大脑门儿。
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解释一下?”
他没想到卞帆真就去剃了个光头,早上以为他就是过过嘴瘾呢。
“靠,你也笑话我,什么毛病啊!”卞帆眉头一锁,上去朝他背上拍了一把巴掌“好笑吗?好笑憋着!”
“其实,挺好看。”周弃又认真欣赏了一番,真诚地夸奖,没有半点儿掺假的成份。
他说的是实话,确实挺好看,多了一丝俊俏,主要还是他生的标致些,耐看,有种奶油小生的即视感。
只要不出口就好,要是一出口的话,那就形象颠倒毁所有。
“随便你,怎么评论,赶紧的,把帽子给我!”卞帆摸着光溜溜的头,怎么都觉着别扭。
以后理发一定,必须,绝对杜绝伪娘!
连个男子气概都没有,怎么指望他剪出男人应有的发型!
“不用带,挺好的。”周弃把帽子转手背到身后,挺帅一发型,算是换了一个头,换的还可以。
“成,不给拉到,不给我不带了。”卞帆懒得去再跟他争执,拿起甄郝手上的袋子拎着大步往前走。
“你买的?”周弃在身后问。
“不是啊,郝小,那啥,甄郝店员买的,你瞅瞅这小个还不让人多吃点儿补补身子,刚我同学看见他还以为是我弟呢,也是,本来就比我小两岁。”卞帆看了一眼身后的一脸懵逼的甄郝。
这下好了,妥妥的被当枪使了一回。
周弃半信半疑,半晌冲甄郝唠叨“少吃些,零食,长个子,不是这么,长的。”
“以后早餐,来我家吃,多一人,不多的。况且这些,有可能会,阻碍发育。”周弃又开始一本正经。
跟个老头儿似的。
都没营养儿的东西吃多了也是浪费,给身体增加负担不说,没个有用的。
“知道了,我平常不怎么吃的,就偶尔,偶尔。”甄郝受教,听着周弃语重心长的唠叨,卞帆都有点儿佩服,居然能听得下去。
往事往常,卞帆肯定连忙答应,然后转移话题,没准儿心里还默念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对了,我明天去,隔壁市,新城,培训半天。估计,天黑回来。”周弃想起来这两天他报了一个糕点班,寻思着换换花样。
从他不上学开始接了这个摊子后一直干到现在,其实他挺想尝试一些其他新鲜的东西。
做个糕点师,学习一些西餐。
以前只是想过,但从来没想过会什么时候去实施。
现在店里有了甄郝帮忙,他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甄郝听见后停下来问“哥,你就去一天吗?”
怎么这几天都没听他提起过呢。
“连续两天。”周弃说。
最近一个月应该都是周六日这个时间点儿,那边的老师才有空给上课,学员们刚好也有时间。
周弃原本有些犹豫,但是这两天看甄郝的适应能力还不错,他想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下午没课,我就回来。”
“哥那要不就别回来了,来回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儿啊,索性就在那住一天呗。”卞帆脱口而出,来来回回一趟趟的多麻烦啊,就这路费都够一晚上的住宿费了。
“嗯,那好吧。”本来周弃还想着他们两个人行不行,甄郝一个人能不能看过来店铺,卞帆会不会没事儿找事儿。
这一些都是他担心的,其实还有一点是,他最近觉得这几天在卞帆旁边儿睡的很踏实,他有些不舍。
发觉自己有些太啰嗦,他们又不是孩子了,自己还跟个家长似的,操不完的心,索性就听他们的,不回来了。
“不过,你得收敛,一些,做事儿要,注意。”周弃还是不得不提醒卞帆一遍,他不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出去逞威风的事儿他都看在眼里。
“哎呦喂,我的哥啊,我知道啦,我尽力,再说了,小爷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谁见谁稀罕,不过我保证,你离开的这两天,我绝对,绝对不生事端,不惹事生非,再说了,我又不是那种不着调的人。”卞帆伸出右手,露出俩手指,做了个耶的姿势,发肆!
“得了,你知道,就行!”周弃懒得在搭理他,老大不小了,没个正经儿样。
晚上做饭,卞帆和甄郝在一块儿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周弃喊了几声,像是哑巴了,都没个回音儿。
“怎么了?耳朵,不好使了?”周弃从厨房出来,绑了一个蓝色的哆啦A梦的围裙,跟他这痞帅形象丝毫不搭边儿“你做什么?”
“啊?你喊我了?啥事儿啊哥,你们,吩咐,小弟甘愿赴汤蹈火。”周弃出来他这才收了音儿,扭头瞅着厨房门口的一座大神。
“买一袋盐,楼下。”周弃叹了一口气,半天神秘兮兮地,整天跟活在仙气儿里似的。
“等我回来说。”卞帆又小声嘀咕,冲甄郝使了个颜色,穿上凉拖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两块钱钢镚儿,这还是他前几天买打火机的时候底下的居委会大妈给他的。
他们家就在小区里来了一个小卖部,老转老瓦,面积不大,倒是冬暖夏凉的,里边儿应有尽有。
卞帆穿着拖鞋发出了声响,头顶的声控灯很快亮了起来。
周弃家在四楼,没有电梯,一层也就住这三户人家,不过卞帆倒是没有见过周弃的邻居,住了这么些天都没发现过。
大部分还都是这里的老土著,上了年纪的。
周弃的这套房子还是他爷爷奶奶的房子,后来就留给他了,卞帆下班经常路过楼下听那些在石墩儿上下棋的老头老太太说着拆迁的事儿,这儿地理位置不错,平均能分上一套好房子呢,那种宽敞的三室一厅的。
听说就在市中心。
这么一想,周老板不一定到哪天还算是个爆发户了。
卞帆走到居委会大妈店儿里,发现里边儿亮着灯,但是没有人,卞帆使劲儿喊了一声“有人吗?”
柜台里边儿瞬间有了动静“喊什么呢,吓我一大跳,这刚睡着的,再被你吓出个好歹来。”
大妈起身,拿了把扇子来回忽扇着,力道儿挺大,卞帆看着墙上也装了一个小型格力“大妈您那儿不有空调吗?这么热的天儿开会儿啊呗。”
大妈听出来什么,又不想卞帆觉得他抠门,乐呵道“哪儿有那么热呢,这都快什么天儿了,我这在这打蚊子呢。”
卞帆点了点头,“给我来一袋儿盐。”
成吧,那瞧着他额头的汗应该是刚才做梦吓得,要不就是打蚊子给累着了,反正就不是热出来的。
大妈从最里边儿给他拿了一袋儿“我咋瞅着你眼生呢?你刚搬进来的?”
“没,我住周弃家。”卞帆从兜儿里掏出两块钱钢镚儿递给大妈。
大妈接过去,半天才想起来说“哦,周结巴儿家呀,那小子做饭听说很厉害的。”
卞帆一听就不乐意了,知道她也是随口说的,但他听见了就是不爽“结巴什么啊结巴,人又不是没名儿,我看您赶紧把空调开开吧,这天儿热的小心回头再把盐给化了,你瞅瞅,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多不值得啊。现在不都出广告了吗,一晚就耗一度电,您干嘛省那块八毛儿的,仨瓜俩枣儿不值得。”
卞帆最快,叭叭叭说完没等大妈反应过来就say88了。
他走到门口时才听见大妈在屋里气急败坏地喊了一通“哪儿就仨瓜俩枣了,”
卞帆这才觉得不憋屈,神清气爽。
连迎面吹来的小风儿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一进门儿他就闻见浓浓的鸡汤味儿,香!很是香!
他肚子跟着有点儿咕哩咕噜,开始不给面子地乱叫起来,卞帆都觉得他这胃给他丢人了。
那大妈有一点儿说的没错,那就是周老板真是贼会做饭。
他简直是挑不出周弃有什么缺点,除了怕黑,话少。
当然,这些都是客观原因导致的。
抛开这两个,他觉着厨房里的周老板还是很完美的男人,谁要是以后跟他结了婚,那绝对一等一的幸福。
“周哥,我买回来了。”卞帆关上门儿就开始冲屋里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