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宋念站了起来，“我这会儿吃不下，就没去。”
林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刚才看你按摩，还挺像那么回事，你在哪里学的？”
“我母亲以前按摩眼睛的手法，还行，我自己常按。”宋念道。
“嗯。”林辉想了一下，“你跟我来。”
林辉先走了，宋念不明所以，跟上去：“林助理，我叫我做什么？”
“去总裁办公室。”林辉道。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外。
“总裁今天不太舒服，我看你按太阳穴按得比较好，你进去，展示一下你的手法。”林辉道。
“我？你是说让我进去给程总按摩？”宋念迟钝了一下，问。
“本来我们办公室是有机器按摩的，这两天机器出故障还没有送去修，只能暂时人工按摩了。”林辉说道。
她给程肆言按摩……
这怎么想，怎么别扭。
“林助理，我什么身份，给程总按摩，这不太合适吧。”宋念道。
“这有什么，一般情况下，程总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你没必要担心。”林辉道。
“林助理，你大概也知道我和程总之间的一些事情，我们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总之……不合适……”
“你放心吧，总裁绝对不会生你的气，他要生你的气了，我全权负责。”林辉说着，推了宋念一把。
朝着宋念露出鼓励的笑容，随即轻声关上门。
她有一种被林辉送往刑场的感觉。
这股劲儿，总是让她不太自在。
程肆言仰躺在座椅上，并没有发觉她这里，似乎，还睡得有点沉。
宋念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睡着的程肆言，就是见了周公的老虎。
他睡着了不那么具有攻击力，他要是醒了，就麻烦了。
宋念很想落荒而逃，可一想到林辉还在外面等着她，就左右为难。
给自己下了个决心，她还是走了过去。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指尖放到了相应的穴位，按压。
她的手指刚放上去，程肆言就被惊动。
只不过他实在太累，连眼睛都没睁开。
他下意识认为，这个人是林辉叫来的技师。
因为这人，手法按压到位，的确让他舒心了很多。
“二十分钟之后，你可以走了。”程肆言道。
宋念微微疑惑，发觉过来，程肆言这时不知道是她。
她自己算着二十分钟的时间，估摸着时间要到了，程肆言睁开眼来。
时间掐算得分秒不差！
两人对视，同时间愣了一下。
“程总。”宋念道。
“谁让你进来的？林辉？”程肆言正起身，问。
“林助理觉得我这套按摩手法不错，物尽其用。看能不能为程总解除一点烦恼。”宋念道。
物尽其用？
倒是把自己说得低微。
“林辉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程肆言冷声道。
“如果林助理让我来，的确是为程总减少了一点烦恼，请你不要怪他。”宋念说。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你是烦恼多一点，还是愉悦多一点？”程肆言问道。
果然。
他的神情极为严肃。
林辉让她过来，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宋念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下去。
“不用你了，下去吧。”程肆言打开电脑，语气冷淡地说。
……
下午的工作忙碌完之后，宋念去换了衣服，最后一个走。
夜晚的街道，风吹着人冷飕飕的，看起来，是要下雨的征兆。
马路上，红绿灯。
一辆迈巴赫开过来，等在路口。
林辉突然道：“总裁，是宋念。”
后座看手机的程肆言抬起头，马路口等红绿灯的女人，微微瑟缩着，站在路灯下。
程肆言没说话。
林辉道：“总裁，直接开过去吗？”
“不然呢？”程肆言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辉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车子径直开了过去，经过宋念。
程肆言忽然想起下午在办公室，宋念被他问得一脸噎住的表情。
迟钝，但，表情复杂又震惊，略微好笑。
“停车。”程肆言道。
林辉赶紧刹住车。
“等她过来。”程肆言说。
林辉明白了程肆言的意思。
宋念刚才在路口就觉得这车像程肆言的，直到林辉叫住她。
“宋小姐，上车吧。”林辉打开车窗，道。
宋念挎着包，微微含身，就听林辉这样说。
这车是程肆言的，林辉在，那么程肆言应该也在。
她站在车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下午她去了程肆言的办公室，他不太高兴。
他不高兴，就会扣她的工资。
他下午没有扣她的工资，这个时候叫住她，是为了说要扣工资的事情？
这个雷迟早得爆，宋念也不想等到明天，就听从林辉的话，上了车。
打开车门，程肆言就在不远的地方，宋念还是稳住情绪，坐了进去。
“程总。”她礼貌地叫了一声。
林辉开着车，后座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林辉觉得冷沉沉的。
“宋小姐，你今天又是最后一个走？”林辉问。
“嗯，今天值班，轮到我。”宋念说。
“那还真是巧，上次也碰到你值班。”林辉说道。
“是这样的。”宋念道。
然后，又是一路沉默。
……
经过了几个红绿灯，加上塞车，时间上就多耽搁了一会儿。
车子都开了这么会儿了，程肆言竟然还不提扣工资的事情？
宋念默默想道。
“程总，工资的事情……”宋念开启话头。
“你想涨工资？”程肆言接下话来，道。
“不是。”宋念否认，“之前有什么情况你不是会扣一点工资？今天下午的事情……”
“你不想涨工资，你想扣工资？”程肆言继续问道。
“不是的。”宋念赶紧说，“我是想问，你是……”
“问我是打算要扣你的工资，想问我这次会扣多少？”程肆言说。
林辉被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逗笑，又不敢笑得太过火，只能憋住。
“是的。”宋念认栽了似的点点头。
她的这个举动更是让憋笑的林辉呼哧一声笑了出来。
“宋小姐，你以为总裁让你上车是为了这件事情吗？你未免有点过于认真了。”林辉说。
宋念尴尬了一下，而后又点点头，道：“是吗。”
是她想多了？
程肆言视线从她脸上掠过，看着窗外，压根儿没再理这茬儿。
又等了几个红绿灯，林辉道：“今天晚上的红灯太多了，半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
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宋念竟然半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的眉头微蹙，隐隐疲惫的样子。
不过，她睡得那方位渐渐不对了。
林辉惊讶地想着，她的身体逐渐在往总裁那边倾斜。
那么下一步，根据总裁的性格，他是会一把推开她，还是说，会叫醒她？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