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骤则是集齐木水火土四行,这部分很容易完成,找齐后将所对应的物件摆放在相应的方位,也就是枯井周围的方位,木对东方,水对北方,火对男方,土对西方。
年绶听到这,打断苏博达:“错了,土应该对东北和西南。严格来说东方属震,五行属木;东南方属巽,五行属木;北方属坎,五行属水;南方属离,五行属火;东北方属艮,五行属土;西南方属坤,五行属土;西方属兑,五行属金;西北方属乾,五行属金。”
苏博达摇头道:“我研究过一些中国文化,也知道不对,但我叔叔的笔记上就是那么记录的。”
因为要炼金,所以五行中的金就在炼成阵的中心区域,而这里的金不是金子,而是金属,需要用一块生铁放在枯井的中央区域。
年绶觉得很奇怪,严格来说,枯井在风水之中是不详的征兆,风水风水顾名思义,有风有水,枯井肯定没水,又怎么会选为中心?不知道安德烈斯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个炼成阵,难道真相藏在前面的某处?
夕环注意着剩下的那八只火鼠,在吃完饼干渣之后并未离开,而是徘徊在他们四周,似乎并不是为了乞讨更多的食物,而是在惧怕什么,似乎它们与年绶等人在一起才会有安全感。
苏博达又道:“炼成阵的第三步骤,则是找到生辰分属五行的五个人,我计算过,我是属金,所以,我自然在炼成阵的中心,但剩下的人我却找不到,我曾经找过我一个学生,我只是试探性问了下,我学生则认为那是邪教所为,不愿意参与,我担心他会报警,便没有再深入说下去,既然找不到人,我只能找动物来代替。”
年绶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很清楚,在这个环节上苏博达犯了大错,这绝对是不能用动物来代替的,因为每一种动物对应着不同的五行属性,而不能按照动物的生辰来对应五行。
在德国,苏博达能找到的无非也只有狗、猫、鸟、鱼、鸡这些常见,又不会引起他人怀疑的动物。他花了很久的时间凑齐了出生时期对应五行的猫、狗、鸡、鸟和鱼。
年绶听到这都要笑出来了,这简直太荒谬了,苏博达的脑洞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一般谁会注意动物的出生日期呢?他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第四步骤也是最难的步骤,那就是将对应五行的物件和动物留在所在方位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内,五行物件不能移动,动物也必须存活。对苏博达来说,猫、狗、鸡、鸟这四种动物还好,最难为他的就是鱼,所以,在那之前,他甚至去学了如何养鱼,保证鱼能够活四十九天。
四十九天之后,就到了最后的步骤,在第五十天的深夜子时,有满月的日子以中心者的鲜血启动整个炼成阵。
所有人闭住呼吸,听苏博达最后的讲述:“到了子时之后,我割破了手掌,让鲜血滴落在炼成阵的中心,也就是铁块之上,但是铁块并未变成金子,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足足在那里等了一夜,反复思考到底是哪里错了。”
年绶等人知道,其实苏博达错了很多,但是就算他没错,真的找到了那些对应的人,这种荒谬的做法又如何能成功呢?如果这样都能成功,那么炼金简直太简单了。
奇怪的是,苏博达因为过于疲惫睡了过去,等他睡醒准备收拾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动物全部都死了,而且血都被吸干,内脏都被掏空。苏博达十分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误以为自己无意中放出了地狱的恶魔来,所以,躲回家中惶惶不可终日。
苏博达躲在家中的这些日子中,他发现自己对食物不感兴趣,原本想吃的东西,不敢是看着还是闻着都觉得恶心无比,他翻找冰箱的时候,竟然发现对生肉很感兴趣,吃下去虽然可以饱腹,但还是呕吐了出来,因为那些肉很干。
年绶问:“很干是什么意思?”
苏博达脸色很是难看:“口感不舒服,就像在嚼木头一样,那时候隔壁邻居家的猫跑了过来,我看到猫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抓住猫咬破了喉咙还是吸血,我当时觉得血的味道是那么的美味,然后我又……”
苏博达自然咬破猫的肚皮,吃光了猫的内脏,等他回过神来,意识到他身上一切变化大概都是因为那炼成阵的关系。
自此,苏博达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他刚开始只是抓野猫野狗生存,同时寻找着解决自身问题的办法,可他不敢告诉给其他人,他担心自己会被抓去研究,可他毕竟又不是学医的,于是,只能病急乱投医,开始从炼金术的根源开始寻找,他不敢来中国,因为他知道单凭自己进入高黎贡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便先去了埃及。
“在埃及,是我第一次吸食人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办法,”苏博达说到这眼圈红了,“我吸食的第一个对象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挚友安尔达。”
安尔达是埃及人,曾在德国留学,与苏博达是同学,回国之后一直在研究古埃及文化,得知苏博达也要参与,安尔达很是高兴,因为他刚刚发现了一座被沙漠掩盖的小型金字塔,而那种金字塔在文献中从未记载,最重要的是,那座金字塔内似乎也藏着关于炼金术的秘密。
于是,安尔达与苏博达想办法进入了那座小金字塔内,但很不幸,两人被困在机关之中,安尔达也身负重伤,最后死去。在安尔达死后,苏博达为了生存下去,也无法控制自身的欲望,立即吸食了安尔达的鲜血。
吸食人血之后的苏博达充满力量,竟然在小金字塔内生存了足足三十天,终于等来了救援,但是在那之前,他却想办法将已经被吸干血的安尔达尸体藏匿起来。苏博达很清楚,如果救援人员发现安尔达的鲜血已经被吸干,肯定会怀疑自己。
被营救出来不久后,8424的人便找到了苏博达,以年成凯后人的名义邀请他来中国,苏博达欣然接受,他恨不得马上来到中国,进入高黎贡山鼎部落以及中寻求真相,找到解救自己的办法。
苏博达说完后,已经是满脸泪痕:“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
夕环皱眉看着苏博达,现在她已经亲眼目睹两个怪物了,一个是夕锦华,一个是苏博达,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志云将那只死掉的火鼠扔掉:“现在可以继续前进了吧?”
众人继续前进,也同时在注意那两只死掉的火鼠,原以为其余的火鼠会因为饥饿将死掉同伴的尸体啃个干干净净,没想到的是,活着的那些火鼠非但没有那么做,而且还远远绕开同伴的尸体,小心翼翼跟着年绶等人。
夕环三步一回头:“那些火鼠还跟着我们。”
剩下那八只火鼠保持着一定距离始终跟随着年绶等人,珐琅和商重想办法驱赶,就算短时间内将这些火鼠赶走,但没多久,那些火鼠又会从旁边钻出来执着跟上。
方志云却道:“跟上就跟上吧,反正只有八只,即便对我们展开攻击,我们也能对付,况且前面还有多远,还有走多远我们也不知道,这八只火鼠还可以当做是教授的口粮。”
年绶闻言看向苏博达,苏博达脸上有那么一丝笑容,很明显他是这么想的,最重要的是,苏博达毫不掩饰自己对火鼠鲜血和内脏的喜爱,用他的话来说,感觉上就吸食人血一样。
苏博达脸上再也没有因为在埃及吸食濒死同伴鲜血的愧疚,相反是兴奋和期盼。这让年绶警惕起来,他示意商重和珐琅留心方志云和苏博达。
队伍的情况发生了逆转,原本年绶还担心着年无垠派来的商重和盘古派来的珐琅,而方志云身份的揭露加上苏博达那特殊的体质,反而让商重和珐琅不得不团结起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的确是至理名言。
鼎部落的生活区很大,众人沿着中间那条大路足足走了半小时才来到一座巨大的吊桥之上。吊桥长约三十米左右,宽约3米,吊桥架设在一条地沟之上,站在地沟边缘可以清楚看到深处还在翻滚的岩浆,如果掉下去,瞬时间就会被烧得尸骨无存。
众人谁也没有踏上吊桥,自然是因为担心吊桥上会机关陷阱,毕竟在吊桥的对面又是一座城门,城门堵住了较小的洞口,所以,就算他们平安通过吊桥,也必须得想办法打开那座城门。
这时候,自然又是方志云查看安德烈斯笔记的时间。
珐琅有些不解道:“为什么不干脆一次性看完,每次都要停下看几页多浪费时间。”
方志云低头看着笔记:“我对这类德文掌握得不是很好,所以,每次看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珐琅道:“你直接让教授带路不就完了吗?他应该早把笔记里的内容记得滚瓜烂熟了。”
方志云抬眼看着珐琅淡淡道:“你相信我吗?”
珐琅不语,只是冷笑了下,他自然不相信方志云。
方志云目光又回到笔记本上:“既然你都不相信我,那为什么要相信教授呢?”
方志云没有避开在场的苏博达,他仿佛是在提醒众人,并不能完全相信苏博达。也让年绶意识到,之前苏博达说炼成阵的时候,漏洞实在太多,虽然他们也看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事能直接与魔法鬼神这类的直接联系在一起,都可以用超科学、超自然来定义。
所以,方志云是不是在告诉众人,苏博达压根儿就撒谎了,他来这里还有其他目的。
苏博达面无表情,只是不时回头去确认那八只火鼠是否还跟着,对于众人是否相信他,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