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天前,当时唐舍已经受到了年仲墨的邀约,但他对这个邀约完全不感兴趣。因为他是第一次受到这类去某个位置地点冒险的邀请,之前找他的人都是为了调查某些离奇古怪的事情。唐舍愿意接受诡异案件的调查,也是为了能够找到失踪朋友的线索。
唐舍泡好咖啡刚端起来,冥耳分舵的舵主茶胖子就如鬼魅一般从阳台走了进来:“清晨的咖啡总比半夜的美酒要香,昨晚你睡得不错,今天头脑应该很清醒吧?”
茶胖子的突然出现,并未让唐舍紧张,他飞速思考了下,随后道:“难怪我昨晚那么困,几乎躺下就睡着了,原来是你动力手脚,给我下药了?”
茶胖子摇头道:“我只是给你换了个枕头,枕头里装有安神的中药而已,那是异道秘方,算是见面礼。”
异道?唐舍看着茶胖子:“我不和异道扯上关系,麻烦您回吧。”
茶胖子走到沙发前:“我可以坐下吗?太胖了,多站一会儿就累。”
唐舍知道茶胖子没有任何恶意,否则,昨晚他就动手了,所以便点头允许。
茶胖子落座后道:“你前几天收到一份探险邀请,让你去帮忙,发信的人叫年仲墨,是川北年家的后人,我这次来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参加,只要你参加,我们会答应你两个条件,第一竭尽全力帮你找到那位朋友的下落,第二不会将你的名字写在异道成员之上。”
唐舍端着咖啡杯看着茶胖子:“你们?”
茶胖子笑道:“不好意思,忘记详细说明了,我是代表整个异道来的。”
唐舍心头一颤,这胖子竟然代表整个异道来,足以说明年仲墨的邀约很重要,而且年仲墨等人要去的地方要找的东西对整个异道影响很大。
唐舍摇头:“我拒绝。”
茶胖子又道:“你如果拒绝,不要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你都找不到那位朋友。”
唐舍冷冷道:“你威胁我?”
茶胖子道:“不,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就凭你现在的能力,你真的找不到那个人,但是我们很清楚,那个人对你的重要性。”
唐舍思索了良久,问:“你是想告诉我,你们有我朋友的消息?”
茶胖子道:“我只能告诉你,她没死,而且我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唐舍看着茶胖子,终于做了决定:“好,我答应你。”
茶胖子笑呵呵起身道:“不是答应我,是答应年仲墨,你的任务是跟随他们去古冥市,全力协助他们,记下队伍里发生的所有事,等你回来,汇报给我。当然了,如果你有那个能力,也可以夺走他们找到的东西。”
唐舍问:“夺走他们的东西,是必要条件吗?”
茶胖子脸色一沉:“不是,因为你绝对做不到,不是我小看你,等你见了那些人就知道了。”
茶胖子说完离开,唐舍站在那端着那杯已经失去最佳口感温度的咖啡,然后赶紧从药盒中拿出稳定情绪所用的药吞服下,否则,几分钟后,他就会因为烦躁而情绪失控。当唐舍前往济世资本集团看到年仲墨和年绶之后,便明白为何茶胖子会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到。
唐舍天生就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就是对周遭人和事物十分敏感,对他而言,人虽然可以隐藏自己的行为和表情,但大多数人无法隐藏自己的眼神。通过一个人的眼神就可以看透这个人大部分内心。因此,在唐舍见到年绶,看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唐舍心头一惊,因为他从未看到过一个人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那双眼睛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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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术从阿勒锦乘坐飞机到达蓉城,刚出机场,茶胖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依旧是满脸笑容,直言道:“刑术,我是冥耳蓉城分舵的负责人,借一步说话。”
刑术没有拒绝,不过他也知道茶胖子找他来为了什么,所以,和茶胖子来到旁边的角落,也不先发问,也是笑呵呵的看着茶胖子。
茶胖子道:“你这次来蓉城是受雇于年绶。”
刑术反问:“对,但这和你们冥耳有什么关系?我犯规矩了吗?”
茶胖子笑道:“那没有。”
刑术也笑着:“就算我触犯了异道的规矩,也轮不到你们冥耳来管吧?”
茶胖子稍稍收起过于热情的笑容:“我是代表异道会来的,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们想让你当一回耳目。”
刑术问:“让我收集这次行动的资料,回头整理成册告诉你们?”
茶胖子道:“刑术,我知道你的能耐很大,也知道你在东北地域人脉很广,但是我得警告你,你是逐货师,是异道的一员,如果异道遭殃,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说到这,茶胖子严肃起来,“霾国的力量有多强大,你在阿勒锦的冥都中也见识到了,对于我们而言,那种力量已经超出了异术的范畴,如果有人将这种力量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自从上次冥都事件后,刑术就会经常做噩梦,梦里全都是那些冥都里那些离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是那些人形怪物,已经成为他这辈子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些东西真的来到地面世界,这个世界会是怎样,他也亲眼看到年绶的强大及变化,深知霾国后裔力量的深不可测,而年绶这个人到底如何定义,他只能凭借上次的接触和自己的直觉,无法百分之百肯定年绶就是一个他心目中的好人。
所以,刑术最终问:“你们就是让我盯着年绶对吧?”
笑容再次浮现在茶胖子的脸上:“我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记下你们去古冥市后做了什么,关键时刻配合一下我们的人。”
刑术一愣:“你是说,这次去的人当中还有异道会派去的人?”
茶胖子道:“没错。”
刑术问:“我怎么配合?”
茶胖子道:“你这么聪明,关键时刻会知道的。”
刑术又问:“那你们的人知道我吗?”
茶胖子道:“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而且你们的任务也大体相同。”
刑术冷笑道:“你是让我们提心吊胆的玩猜谜游戏吗?”
茶胖子没有解释过多,只是让刑术见机行事。只不过,刑术在见到年绶后,也没有隐瞒此事,如唐舍一样,将和茶胖子之间的对话全部复述了一遍。年绶听完后,只是感谢了刑术的坦诚,并未问其他太多,反而是安排了刑术去休息。
刑术并没有立即走,而是问:“上次你找上我,是因为形势所迫,但这次是因为什么?”
年绶解释道:“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你有经验,其次,故意漏出破绽。”
刑术仿佛明白了什么,笑了笑点头离开。
等刑术走后,墨灵均便问:“年绶,你这么做,不等于是自找麻烦吗?”
年绶道:“我找这五个人,除了避免我们原本的人出现问题之外,就是故意露出破绽。如果可能,异道会应该会找上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反过来想,就算这些人都对我坦诚告知受异道会的指示,本质上我是无法打消对他们的怀疑,异道会也深知这一点,所谓人心难测,就是为了让我们起疑心。可是,就连异道会给我反下套的机会,都是我给的。”
墨灵均又道:“再者说了,异道会这么做,实际上是在隐藏真正为他们办事的人。”
年绶立即道:“我们根本不用纠结谁在为异道会办事,因为我根本不担心我们所作所为被异道会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细节也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性,因为我们的行动原本就是在8424和异道会促成的,你明白了吗?”
墨灵均依旧是有些糊涂。
年绶详细解释道:“首先,异道会和8424都不愿意插手我们这些霾国后裔的事情,一旦卷进去事情就彻底乱套了,所以,他们借蒸发哥的案子干脆撒手不管,坐山观虎斗,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们如果不派人来我身边,是不知道行动细节的,掌握不了细节,他们就无法知道局势的走向。如果这个时候,我不故意露出破绽,他们就会采取其他的方式插手,比如说替换我们原本身边的人或者是派一支更麻烦的队伍跟踪我们一起去古冥市。不管是异道会如何做,都是巨大的麻烦。所以,不如我直接散播消息招募其他人进入队伍,让他们有机可乘。”
墨灵均听到这算是明白了一部分:“然后呢?”
年绶继续道:“我新招募了五个人,这五个人异道会虽然不一定都会去讨价还价,但是,异道会肯定会在其中安插属于自己的眼线。虽然唐舍和刑术都坦诚告知我,可最终会不会与异道会合作,取决于行动有结果后,而不是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刺客告诉他的刺杀目标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并不代表刺客真的放弃了任务,也许只是权宜之计。当然,异道会也想彻底搞乱我们的步骤,让我花更多的心思在寻找那个眼线之上,但这些都毫无意义,因为我们眼下的敌人不是异道会和8424,而是韩旭。”
墨灵均明白了:“8424和异道会都不想正面对付韩旭,想让我们去和韩旭拼命,你干脆就用这种方式将他们拖进局中。”
年绶点头道:“没错,这个计划就是一个局中局中局,就如同是套娃一样,只不过,我们要做的是让所有人以为我们是其中一个套娃,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布置套娃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