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集团大厦地下安全屋内,年无垠端着一杯酒听着音乐,他的心情并不糟糕,反而很高兴,因为一切都按照他所计划的进行。如今的年无垠正陶醉在未来的幻想之中,他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年季文,父亲年成庆会那么废物,自己虽然继承了他们的基因,却比他们要优秀许多。
可惜,真的可惜,可惜年绶并不是年家人,如果他与年成凯有关系,那该多好。年无垠闭眼想到,他听过太多关于年成凯的传奇故事,从小就将年成凯当做自己要超越的目标。
桌上的安全电话响起,年无垠接起来道:“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只是听年无垠这么说之后便挂断电话,年无垠听着电话挂断后的声音,觉得电话忙音都能与所听的音乐节奏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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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确定了那怪物就是珐琅,眼下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他。不过对年绶来说,他最担心的是珐琅会继续害人,而且他几乎可以肯定,如今嗜血的珐琅肯定会继续害人。
商重则是很好奇:“珐琅为什么被咬之后就变成了怪物?”
阿茕则道:“电影里不都那么演的吗?被什么怪物咬了就会变成怪物,吸血鬼、僵尸、丧尸之类的都是一样。”
年绶则道:“如果按照年成凯的日记来分析,这些怪物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也就是夕家创造的,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创造的怪物是否可以像病毒一样具有传染性?如果有,夕家完全可以凭借着这种技术创造属于他们的一支怪物军队,但夕家为什么没那么做?”
嚼着口香糖的詹天涯听明白了年绶话里的核心意思:“你是说,珐琅不一定是被咬之后才产生了变化?”
年绶点头:“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詹天涯看着地图道:“我已经把带来的人和当地的执法人员都分布到了城郊各处盯着,虽然知道这样作用并不大,但兴许能起一定的震慑作用。”
因为确定变成怪物的是珐琅,年绶不再去关心他为什么会变成怪物,毕竟那是后续的事情,眼下他需要对珐琅的行为轨迹重新做一个新的梳理。珐琅在变成怪物跑掉之后,肯定很惊恐,换做谁都是一样,他会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并考虑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按照珐琅的性格,他应该会回到年家,但为什么没回去?
想到这里的时候,年绶突然间看向詹天涯:“我觉得我们已经在局中了。”
詹天涯反问:“什么意思?”
年绶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用脑子想想,珐琅为什么不回年家?他肯定回去了,但这件事夕环和井泰肯定不知道,只有年无垠一个人知道,这就是年无垠为什么要答应我那些条件的原因所在。”
阿茕立即问:“他们设下这个局到底想做什么?”
年绶笑道:“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顺着珐琅变成怪物这件事,往下继续调查平坝村,既然这样,我们就将计就计,现在要找到珐琅的途径有两个,要不就是我们根据他的行动规矩去查,要不就是盯死年无垠,年无垠肯定不会亲自出面,但他绝对会派最信任的人去接触珐琅,要知道珐琅变成怪物,年无垠肯定也想知道原因。”
詹天涯却是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随后听了一会儿后道:“和你猜的一样,年无垠的家庭医生刚刚离开年氏集团大厦,开车往城南边去了。”
年绶笑道:“你其实也推测到了,所以,你一直派人盯着年无垠?”
詹天涯摇头:“我倒没有你推测得那么精细,我只是一直派人在监视年氏集团,盯着从那里进出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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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无垠的家庭医生叫全亚飞,曾经是名震一时的医学奇才,但因为一次医疗事故后被人追责,若不是年无垠出钱出人,全亚飞恐怕已经身败名裂。解决医疗事故那件事之后,年无垠又将全亚飞弄到年氏集团出资的医院中担任副院长一职,虽然是副院长,但医院实际权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不过平时需要出面的都是院长,这就避免了全亚飞在公众面前露面,引起他人的猜疑。
全亚飞开车从年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出来,他并没有开自己那辆奔驰,而是开着一辆老旧的大众捷达。全亚飞原以为自己这样可以避开他人的视线,但他忘记了,从年氏集团停车场内开出来的车,几乎没有这么破旧的。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蹲守在外面的8424特勤人员立即就盯上了这辆车,观察后确定是家庭医生全亚飞,随即便报告给了詹天涯。
全亚飞很谨慎,先是开车前往了郊区,买了一些土鸡蛋,同时观察着是否有人跟踪自己,然后又带着土鸡蛋回家,将鸡蛋放在门卫之后,又步行去了超市,期间一直在四下观察,随后再次换了一辆轿车前往医院,又在医院办公室足足待了一个小时。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这种反常的行为,8424越是认定全亚飞接下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下午两点半,全亚飞终于开车往城北的方向驶去,詹天涯、年绶等人开车远远跟着,并没有上前,其他跟踪的人也没有靠近,因为在全亚飞车辆的头顶,一直就有一架无人机在跟踪,他们根本不需要靠近。
全亚飞的车停在了一个年绶无比熟悉的地方,那就是曾经夕环的工作室,那个早就废弃的工厂内。
年绶却是笑了,这的确像是珐琅的做法,他选择夕环曾经所在的地方,也是年绶想不到的,年绶也的确没想到他会藏在这里。
车辆停下后,詹天涯下车,叮嘱年绶、商重和阿茕三人:“我的人会包围这座工厂,因为里面的情况不明,我担心珐琅会造成更大的伤亡,所以,我会让手下都带上麻醉枪和致命武器两种,他万一逃出来,先麻醉,如果不行,就只能击毙。”
年绶道:“尽量不要击毙,否则,接下来就没办法和年无垠继续谈条件了。”
詹天涯没说什么,也没任何回应,只是转身上了旁边的指挥车。
年绶三人来到工厂围墙外,商重先行进入,观察了周围确定没有人监视和守卫后,才用对讲机通知了年绶和阿茕。随后三人直接进入工厂内部,也就是夕环原先工作室所在的位置。
工作室里面的东西早就被夕环搬走,只留下了一些旧家具,只是三人来到走廊的时候就看到周围的墙壁上全都是抓痕,似乎有一头野兽曾经在这里暴虐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毫无疑问,这头无法控制的野兽就是珐琅。
靠近那扇虚掩的大门前时,年绶示意商重去另外一侧,因为那边还有一扇门,必须有人堵住,随后他便悄悄推了下门,从门缝中观察着其中的情况。
从门缝内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屋内所有的窗户都被遮挡了,里面完全是漆黑一片,但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年绶示意阿茕留下,自己则悄悄潜入,刚进去,年绶就看到门口椅子旁边有一具被啃得血肉模糊的狗尸。他悄悄绕过后,躲在一张旧桌子后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黑暗中,全亚飞说道:“少爷,您现在的情况比前段时间好多了。”
珐琅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全靠你了。”
全亚飞立即道:“不,我只是辅助,更多的靠的是您自己的免疫力和意志力。”
珐琅又道:“现在除了眼睛之外,其他地方都恢复了,和以前差不多,但是力量和速度却是以前的好几倍,不过,就是依旧嗜血,我还是忍不住……”
全亚飞道:“少爷,老爷子说了,您的食物他会想办法,但是您不能再出去狩猎了,一般的执法人员还好对付,就怕8424出面,到时候会很麻烦。”
珐琅恨恨道:“要是他们敢抓我,我就杀光他们!”
年绶确认了,的确是珐琅,他立即闪身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通知詹天涯,并且询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詹天涯却是在对讲机那头询问年绶:“你准备怎么做?”
年绶道:“我想和他谈谈。”
詹天涯道:“他会杀了你的,这是很好的机会。”
年绶道:“年无垠还得靠我继续找下去,所以,他不会那么做。”
詹天涯道:“那就和他谈谈,如果事情不对劲,我会派人冲进来。”
刚说到这里,年绶就听到珐琅沙哑的声音从走廊中响起:“年绶!出来!我知道你来了!快给我滚出来!”
年绶看了一眼阿茕,自然没马上出现,但很快,他就听到了商重的惨叫声。很明显,商重被珐琅发现,并且被抓住了。
年绶立即出现在走廊上,随后便看到走廊另外一头站着的珐琅。珐琅除了眼睛变成了绿色之外,其他地方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好像略微强壮了一些,他左手呈爪状,右手则抓着商重的咽喉,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商重的脖子就会被他捏断。
“放了他,”年绶上前一步道,“我是受年无垠之托来找你的,虽然我知道这是你们布下的一个局,既然身在局中了,那不如我就将计就计,所以,我来了。”
阿茕躲在暗处,紧张地看着珐琅。
珐琅冷笑一声:“年绶,你以为自己真的很聪明,但这次很可惜,你得死在这里了。”
年绶道:“原来你们这么做,是想杀了我?那何必这么麻烦呢?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珐琅扔下商重,又一脚将他踹到角落,直接将他踢晕过去:“我去找你?你太高看自己了,应该是你来求我,来吧,我们来比划比划,以前我们算是平手,一直没分出高下……”
话没说完,珐琅直接冲向年绶,其速度让年绶吓了一跳,因为顷刻间珐琅就到了自己的跟前,但珐琅并未对他动手,而是绕到他的身后,在他耳边道:“是不是吓坏了?”
年绶的确是吓了一跳,但还不至于被吓坏,他刚想转身,就被珐琅直接挥手打到墙壁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啧啧啧……”珐琅上前踩着年绶,“可怜,可怜呀,真的好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多可恨对吧?”
年绶话都说不出来了,阿茕抓准机会上前,谁知道刚上去,被珐琅抬手就抓住了咽喉。
珐琅看着手中挣扎的阿茕:“你想干什么?偷袭?你应该用枪的。”
说着,珐琅狠狠将阿茕砸在地上,随后直接坐在年绶的身上:“我们现在实力差距太大了,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留着你的命?完全可以杀了你,因为你就是个祸害呀。”
珐琅说着,拿出电话来拨给年无垠,而此时的年无垠已经坐着车来到了工厂外围,直接将车停在了詹天涯的指挥车外,随后下车抬头看着天上一直监视自己的那架无人机,露出一个微笑。
詹天涯打开车门从指挥车中下来,笑嘻嘻地上前:“年老爷子。”
年无垠的电话响起,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后道:“你等等。”随后年无垠将电话递给詹天涯,“詹主任,现在年绶还有他那两个跟班都在我孙子的手里,我孙子呢得了病,有点麻烦,只有我能控制住他。
詹天涯笑着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毕竟这是你布的局。”
年无垠道:“詹主任,你们8424维护的无非就是安定,只要我们不出事,就能维持安定。”
詹天涯立即道:“安定两个字,安的意思是一切不安的因素都得剿灭,定则是让一方百姓平安稳定。你如果想做的事情,违反了这个词,那我就得让你受到惩罚,当然了,不是我惩罚你,而是国法。”
年无垠依旧满脸笑容:“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大,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公开,到时候大不了我被城隍追杀,但你就麻烦了,全国上下,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有异道,你猜猜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詹天涯道:“你威胁我?”
年无垠摆手:“不不不,我只是告诉你,我不怕死,也不怕事情闹大,在这个前提下,我想和你谈谈条件。”
詹天涯问:“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