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章十:吃内脏的人
唐小豪2023-05-05 14:433,252

  阵阵鸟叫从树林中传出的时候,珐琅拉马停住,看向树林中。

  年绶问:“怎么了?”

  珐琅道:“鸟叫声很奇怪,那是黄雀的叫声,这个季节黄雀不会深入这个区域。”

  苏博达有些惊讶地问:“你对这座山和这里的动植物似乎很了解。”

  商重似乎有意地说了句:“也许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这句话让年绶下意识看向珐琅,珐琅也笑了笑道:“对,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既然商重喜欢主动承认自己就是年无垠的眼线,珐琅也干脆学商重的做法,你说什么我承认便是了,这样也就不需要我多解释,是真是假你自己判断。

  商重也只是冷笑,年绶已经闻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虽然他想利用两人来制约对方,但不想他们爆发出任何冲突,这会对此次任务产生影响,也会让苏博达产生怀疑。

  苏博达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宿营,天快黑了。”

  颜中辉也附和道:“我同意。”

  沿途,颜中辉和苏博达就像是失散多年的父子一样,很是亲密,短短几天时间内,两人似乎就建立了一种深厚的感情。

  珐琅回了一句:“在这里,没有地方是绝对安全或者危险的,走吧,先离开这片区域再说,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商重没说什么,面无表情跟在身后,只是突然间从马背上转身,看着身后的树林之中。

  树林中,先前捡回猎物的那个野人也猛地收回探出去的头,屏住呼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商重会突然间察觉到自己,毕竟他处于林中暗处,对方除非靠近,否则是很难发现自己的。

  野人又学着鸟叫的声音,发出信号之后,朝着树林深处小跑而去。

  入夜,六人在珐琅的带领下找到了一片宿营地,宿营前,夕环和苏博达留在原地,年绶、珐琅和商重三人分别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并且在周围布下了探测器。

  珐琅一边装探测器,一边用无线电对其他人说:“这玩意儿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弄来的,只要不被暴力破坏就可以重复使用,任何东西走进这个范围内,我的手机就会接到预警。”

  商重看着手中那个小玩意儿:“有效范围内?”

  珐琅道:“十米。”

  商重将探测器装在树上:“前几天怎么不拿出来。”

  珐琅道:“前几天没深入山内,不需要这玩意儿,今天不一样了,从今晚开始,我们得轮流睡觉。”

  探测器装好后,众人回到营地搭帐篷用炉头煮东西吃,苏博达依然如前几天一样,表示自己不吃那些,而是稍微晚点再吃自己带来的干粮。年绶觉得奇怪,这与8424那名干员所说的一样,苏博达的行为举止都很怪异,每天到了中午时分,他都要休息,而且必须睡一觉,否则他绝对不会再前进半步。

  最奇怪的是,沿途又累又渴,除了中午之外,不见他有任何疲劳的神色,而且从不喝水,一滴水都不喝,嘴唇竟然也不发干,面色依然红润,不知道他是靠什么活着的。

  奇怪的是,颜中辉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甚至也不询问苏博达为何会这样?

  忽然间,年绶想到安德烈斯的笔记,下意识看向苏博达,难道苏博达从安德烈斯的笔记中发现了什么,自己私下进行过研究,并且取得了突破?

  毕竟,无论是西方的炼金术,还是东方的炼丹术,最终目的都是达到长生不老。苏博达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其中大部分的秘密,而剩下的秘密需要找到前往雷谷才能解开?

  年绶不能将自己的推测告知给其他人,就算是夕环也不行。夕环现在已经处于烦恼之中,再告诉她这件事,她无法掩饰,很容易被察觉。珐琅和商重就更不能说了。

  此时的年绶,依然认定珐琅就是盘古的人,如果他知道珐琅是自己父亲的徒弟,却刻意隐瞒这一点,又会怎么想?

  众人都入睡后,第一个轮首的珐琅却是站在帐篷外,呆呆地看着天空。

  年绶从帐篷中钻出来:“在看什么?”

  珐琅没回头:“天空。”

  年绶仰头看着:“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如此清晰的星空,就好像看到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珐琅看着年绶:“你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年绶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珐琅问:“你觉得,我和你有什么不一样?”

  年绶笑了:“人和人都不一样,何况你我。”

  珐琅坐下来:“你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找到他?”

  珐琅很想知道,在年绶心中到底是怎么看胡聚的。

  年绶也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我不知道你对父子之情怎么看,但我觉得,我和我父亲之间的感情很独特,不可取代,他很严厉,但也很温柔。”

  “温柔?”珐琅的回忆中,他似乎从未见过师父胡聚温柔的那一面,记忆中全都是严厉和教导。

  年绶又道:“如果你是我,也会去找自己的父亲。”

  珐琅只是笑了笑:“你该去睡了,等下还得来换班呢。”

  年绶觉得今晚珐琅很奇怪,但也没有多问,觉得也许是盘古让珐琅来套话的,于是钻回帐篷中睡觉。睡了几个小时后,他被珐琅唤醒,离开帐篷出来换班。

  年绶揉着眼睛,看着手机上的探测器,刚拿起来,探测器就发出了响动,他立即按照顺序前往那个探测器的位置,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看样子应该是野兔之类的东西从那里经过。

  这玩意儿虽然有好处,但也太灵敏了,万一有虫子飞过是不是也得预警?年绶这么想着回到营地,却发现苏博达帐篷的拉链没有拉到底,下意识上去帮他拉好,怕他晚上受凉。

  可就在年绶的手抓住拉链的那一刻,他想起,他接班的时候,刻意看了三个帐篷一眼,拉链都是拉好的。想到这,他小心翼翼拉开苏博达的帐篷拉链,却发现帐篷内空无一人,苏博达不知道去哪儿了。

  就在年绶纳闷的时候,商重却突然间出现在他身后,吓了年绶一跳。

  年绶低声道:“你不要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的好不好?”

  商重冷冷道:“苏博达偷偷去树林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想不想去看看?”

  商重是个怪人,从来不睡帐篷,晚上在树林中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

  年绶没多话,便与商重前往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想看看苏博达到底在做什么。谁知道两人进树林后,并未发现苏博达的踪迹,周围一片寂静。

  就在年绶纳闷的时候,商重却已经快速爬上旁边的一棵树,站在树干之上观察着周围,就在此时,两人都听到远处灌木中有响动,立即轻手轻脚上前,就在快走道的时候,苏博达却从灌木中走出来,还用手擦着嘴巴,随后像没事一样朝着营地走去。

  年绶立即道:“我先回去。”

  商重回忆,年绶回去,他自然要去查看灌木中有什么,可当他看到灌木之后的那些东西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年绶先行一步,绕了一个圈子返回营地,随后苏博达返回,年绶故作奇怪地问:“教授,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苏博达面无表情道:“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去方便了一下,晚安。”

  年绶点头道:“晚安。”

  苏博达钻回帐篷,拉好拉链,年绶则立即抬眼看向远处的树林,过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走向树林边缘,找到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商重。

  年绶立即问:“他在那里做什么?”

  商重摇头,只是举起一个东西给年绶,那东西毛绒绒的,年绶拿到手上才发现是一只野兔,野兔已经死了,肚子被撕开,里面的内脏全部消失。

  年绶纳闷:“这是?”

  商重看向远处苏博达的帐篷:“我不敢妄言下结论,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教授似乎喜欢夜间出去狩猎,而且喜欢吃动物的内脏。”

  年绶问:“会不会巧合?他只是去方便了,那里恰好有一只死兔子?”

  商重看着年绶:“什么野兽捕猎只吃猎物的内脏?你告诉我。另外,这几天晚上我都看到他偷偷跑出去,要不抓野鼠,要不抓鸟或者兔子,我发现的动物尸体都是丢失了内脏,这不算是巧合吧?”

  年绶也转身看着苏博达的帐篷:“你为什么不早说?”

  商重道:“你从始到终都不信我,我告诉你也没用。总之,我们一起行动的时候,你要把我当自己人。”

  年绶不语,只是看着商重。

  商重忽地一笑:“就算你知道我是年无垠的眼线,但你也应该知道,我需要靠你来摆脱他的控制,就算是交易吧,咱们互相帮助。”

  年绶没说什么,只是把兔子的尸体扔进灌木之中,然后转身返回营地。

  年绶并不知道,珐琅也并没睡着,一直在帐篷中听着外面的响动,在年绶和商重离开营地后,他也钻出帐篷在暗中观察偷听两人的对话。自然也知道了苏博达的事情,所以,这个夜晚,除了夕环和苏博达之外,其余三人几乎没睡。

  第二天清晨,夕环起床前往不远处的溪流前洗漱,年绶则坐在炉头前和苏博达、颜中辉准备着早饭,商重和珐琅则前往树林将探测器收回来。就在大家各做各的时候,却听到溪流边夕环的叫声。

  年绶放下手中的勺子,第一时间奔向溪流,苏博达和颜中辉也紧随其后,年绶赶到溪流的时候,商重和珐琅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跑来,四人看到夕环拿着杯子和牙刷站在溪流旁,而溪流之中全都是蛇的尸体。

继续阅读:正章十一:银斑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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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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